了。”崔與之抿著嘴巴:“臣向來有錢便花,到時未必有這錢鈔買一套來,這一套全部加起,總得幾百貫吧,當得臣一月薪俸呢。^^ ^^”
“少給朕哭窮,國朝待丞相優厚,歷來少有,你一個月三百貫,那是實實在在賺得地,朕還一文錢地薪俸都沒有呢!”趙與莒道。
“陛下若是要薪俸也不難,只須將內庫的錢拿出來,臣敢擔保,魏了翁會興高采烈地給陛下放薪俸。”崔與之也開玩笑道。
趙與莒嘿嘿笑了聲,崔與之說的話一向是半真半假,他這老狐狸,當他一本正經說話的時候,很有可能只是在說件根本無關緊要的事情,而他笑嘻嘻地若無其事時,卻很有可能在講真心話。
象方才這一句,十之便是他的真心話,趙與莒內庫錢太多,多得連他自己都想方設法地花銷掉,在他手中時,當然會儘可能將這錢用在最需要地地方,可以後君主手中則未必了。而且國家百廢待興,要花錢地地方有許多,崔與之、魏了翁等人,都是巴不得錢袋子牢牢掌握在士大夫手中,這樣便又有一件可以制衡天子的利器。
趙與莒能凌駕於士大夫之上,成為本朝以來最強勢的皇帝之一,無它故,一則手中有錢,二則手中有兵耳。
“崔卿,朕過些時日會去太學一趟,看看太學還缺些什麼。”趙與莒道:“朕會微服前往,先告之於崔卿,旁人便不驚動了。”
“官家便是欺臣年老,聽得不真切,若是換了旁人,不立刻諫止才怪!”崔與之又玩笑道:“白龍魚服,民間話本雖是贊之有加,但帝王天子之身,國運之所繫也,陛下還須謹慎的好。”
“朕會小心地。”趙與莒搖了搖頭:“這些太學生精力過剩,朕令他們去鄉野採風,十人中倒只有一二人肯去,留在臨安酒樓裡吃喝打架,倒是越厲害,朕要好生懲治一番!”
“這還不是陛下鬧的。”崔與之心中腹誹,但這句話卻沒說出來。趙與莒所說太學生吃喝打架之事,生在前幾日,兩夥好為大言的太學生在酒樓裡起了衝突,這次不是群英會,沒有霍重城那般好說話,結果被扭送見官,都弄得灰頭土臉。這讓趙與莒也很是不快,他希望這些太學生多些血性,而不是血氣,多行動而不是多行兇。
“卿別無異議,那此事便如此說了,日後有諫官說朕,卿得出面替朕接下來。”趙與莒不管他心中如何想,有些無賴地說道:“若是再無它事,卿可退下了。”
“臣原是想進宮見見皇子公主的,聽聞官家到得這天章閣,才跟了過來,如今還要隨陛下去拜謁皇子公主呢。”崔與之笑道。
“你這老兒,公主每每見了你,都要扯你鬍鬚,你還樂此不疲!”提起自家的兩個孩兒,趙與莒明顯高興了許多。
二人去宮中不提,傑肯斯凱回到館驛,一路上,大宋皇帝對他的許諾仍然纏繞在他耳中,讓他神魂顛倒不能自拔。
他知道大宋那些華美的綢緞能夠在大食乃至更遙遠的歐洲賣出什麼樣地價錢,也知道如果自己真正控制了三年大宋綢緞對大食地出口權,能夠獲得什麼樣的利益。他根本無須回到大食,他地那些同鄉兼同行們便會踩破他的門檻。
這個訊息讓他興奮得無法入眠,輾轉許久之後,他又爬了起來,點亮馬燈,提起水筆他猛然間意識到,除了絲毫外,象是馬燈、水筆還有其餘許多大宋朝物產,都可以販運至大食與歐洲去,而且肯定賺上大錢。
但賺那麼多錢有何用,如今巴格達城,正處於蒙胡威脅之下,自己來時已經是岌岌可危,回去時還不知巴格達城有無被攻破!
“回去運一船……兩船書來,然後留在大宋,就留在這臨安城,比之去那個風雨飄搖的巴格達城要安穩得多了!”傑肯斯凱暗暗下定決心。
拿定主意之後,他開始在紙上細細記錄自己今天的經歷,這是他的一個習慣,當記到自己在大宋皇宮中的見聞時,他不無誇張地寫道:“此殿之大足容千人,壯麗富瞻,於我所見中誠無出於其右,頂瓦上釉,作五彩之色,晶瑩如玉石,於日光之下,光輝燦爛宛如天境。”
“宋國皇帝,英武年少,大方賢明,求知若渴,竟欲以宋國三年綢緞專賣之權,換取巴格達諸大學、圖書館藏書,見識之遠,世莫能及也。”
“此國必長遠,其君遺澤,傳諸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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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完顏守緒在汴梁修宮殿之事為史實。( )
二三五、壯士志在開疆土
李一撾匆匆忙忙趕回家中,抹了抹額上的汗水,坐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