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表面上只是略佔下風,實際上若不是有好頭盔身甲,早就被高麗人箭雨擊潰了。
王啟年也是一肚子怒火,在鬱樟山莊時,按著趙與莒的操練手冊,他自覺習得一身本領,到戰陣之中必能得心應手,沒料想對上一夥乞丐般的高麗人,卻被人壓制得灰頭土臉。他幾次想旗號讓李一撾開炮,手舉起來卻又放了下去,此時開炮,砸不倒幾個高麗人倒還罷了,將高麗人嚇跑了在島上四處搗亂,憑流求護衛隊這般子只欺負過土人的菜鳥,著實難以應付。
“隊正,怕不成吧?”吳房又在旁邊說道。
“閉嘴,你這廝再敢壞我軍心,我必行軍法殺你!”王啟年聽得他說話便煩,衝他怒吼了聲,聲音還未落,便聽得“嗵”的一下,他的脖子被撞得險些縮回了脖腔之中。他往頭上一摸,一隻羽箭落了下來,他臉色立刻變了。
“***,竟然敢射老子!”
心中憋悶,王啟年怒罵道,他推開護著他的盾,自城垛處伸出頭,見高麗人已經迫近,他剛欲起身叫罵,眼前又是一箭飛了過來。他翻身便閃,那一箭正中他面甲之上,穿透了那層鐵板,餘勢尚未衰,箭尖劃破他的臉,入肉雖說只是半分,卻也讓他破了相。
“不但射老子,還是*!”王啟年勃然大怒,眼睛剎那充成血色,但越是憤怒,他倒越是冷靜,大聲喝道:“退回城下!讓出城頭!”
既是箭矢比不過人家,便想法子讓雙方渾在一起,若是肉搏還比不過人家,他王啟年哪裡有臉面去見大官人,倒不如自家抹了脖子乾淨!
若是一幫烏合之眾,這樣退下城頭,必然一潰千里,流求護衛隊這點好,雖說實戰經驗不多,紀律性卻是極強的,下了城頭只慌亂了一陣子,便被各自的伍長、夥長、營長所喝斥歸隊。
他們撤下城頭,自然落入高麗人眼中,站在高處向城中觀望的崔珍極是滿意,這流求人雖說甲具器械精良,卻疏於射術,實在是不堪一擊。
“傳令下去,中軍向前,全軍進攻!”他命令道,以他的經驗,只需再加把力,便能奪下這座新建的小城。( )
一一零、險象環生終獲勝
時值隆冬,東北風呼嘯而來,高麗人背對著風向,他們原本就跑得快,這乘風而來,倒顯出幾分氣勢。
不足一丈的城牆,城頭無人看守,不過是一搭胳膊便能爬上的。高麗人嗷嗷叫著衝上來,他們打順風仗象來不落人後的,可當他們攀上城頭時,面對著的卻是一座鋼鐵的長牆。
這座長牆是由護衛隊中最強壯的一百人組成,他們著重甲,執精鐵陌刀,面罩之下,眼睛裡殺氣騰騰,在最前,便是王啟年。
“我不過京東孤兒,能有今日,全唯主人所賜。”他心中默唸:“如今主人貴為王子,我身荷重恩,當為之開疆拓土,區區高麗,有何懼之!”
“殺!”他聲嘶力竭地怒喝。
然而,隨他一起向前的護衛隊員不足一半。
對於絕大多數護衛隊員來說,他們都是第一次真刀實槍的見陣仗,在城頭被射得狼狽退下已經讓他們士氣動搖了,能夠不逃跑,已經算是平日訓練有素。而當高麗人真的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最後的膽氣也散了。
這不能完全怪他們,他們多數都不曾經過戰陣,平日裡的訓練與實際上殺人完全是兩回事。
“殺!”並不知道自己身後竟然有半人未上來,王啟年挺起陌刀上刺,他隨著楊妙真學習槍棒,雖說不如秦大石那般嫻熟,但用來殺一個高麗小兵。還是綽綽有餘。那高麗士兵剛剛爬上城頭。正準備衝下來,被陌刀自胸口紮了進去,慘叫了聲,胡亂揮動了一下手,便因為迅失血而倒了下來。
在王啟年喊殺的同時。追隨在他身邊地鐵甲護衛做出了與他一模一樣地刺殺動作,雖然還有一半在後面畏縮不前。這使得王啟年他們排成的佇列有些散亂。但裝備上的差距很好地彌補了陣型上的散亂,高麗人現自己面對的是一此鐵皮人後,他們地刀槍便不知往哪兒劈刺,而在第一輪刺殺之後。鐵甲護衛習慣性地相互靠攏,這原本是在一輪刺殺後出現戰損時縮短彼此間距的選擇,卻很好地堵住了高麗人意欲分割包圍鐵甲護衛地機會。
高麗人唯有想辦法自這線型陣列的兩端繞到後面去包圍。揮人數上的優勢,想辦法放倒這些鐵皮人。
“這般可不成!”吳房嗷的一聲叫,他曾經戰陣,算是個老兵,雖然滿嘴牢騷,卻是少數能在此時看清局面之人。因為面前地敵人被刺死了,他可以扭過頭來,向仍畏畏縮縮留在城下的諸人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