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尋死路便算了,偏偏要連累他人。”趙子曰心中又嘀咕了一聲。
又過了片刻,一群郎中衝了進來,他們比護衛隊要專業得多,又帶了各種草藥藥粉,見著傷口,先是用藥粉糊住,原本還流血的傷口,立刻便止住了。
這種藥粉,其成分主要是三七、白及、蒲黃,後世大名鼎鼎的雲南白藥,主要成份也是如此。這自然又是趙與莒授意秋爽調配出來的,止血消炎卓有奇效,便是內傷出血,服食此藥也有作用。
畢竟都是些男子,包紮止血時免不了要脫去衣裳,故此楊妙真先離開了。趙子曰沉著臉,見歐八馬包紮好了,又一把抓住他道:“你們為何如此不慎!”
“嘿嘿,子曰你不知道,這可是了不得的明,官人在鬱樟山莊時便讓我們研究了,如今過了六年,我們總算制了出來!”歐八馬極是興奮,話也比平時要多:“我們做好了準備,便是防止萬一,沒料想爆炸威力竟然如此……蕭先生不會有事吧?”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趙子曰見他一開口還是自家地研究明,心中便是有氣。他與義學少年關係向來較好,故此說話也不客氣:“我告訴你,你們的性命都是官人的,別胡來!”
“知道知道。”歐八馬嘴上如此。那神情分明沒把這當作一回事,他眼珠直轉,見那郎中正在處理蕭伯朗身上傷勢,便掙脫了趙子曰,跑過去問道:“蕭先生如何了?”
“只是暈過去,斷了一根骨頭,倒沒有性命之憂。”那郎中神情極怪異,看著他說話時有些吞吐,歐八馬沒瞧出來。聽得沒有性命之憂便鬆了口氣:“那便好,那便好。”
跟來地趙子曰卻瞧出了不對,低聲問道:“可是哪裡不妥?”
那郎中指了指蕭伯朗下身:“他上身著甲。故此碎片未曾傷著,只是那活兒……那活兒被削了半截,也不知會不會太監。”
趙子曰與歐八馬相視愕然,然後都是滿臉尷尬,歐八馬撓著頭。好一會兒才道:“幸好,幸好,蕭先生已經有兒有女。便是太監了,也有血脈……”
趙子曰鼻子都險些要氣歪,這說的是什麼話語。他哼了聲,對那郎中吩咐道:“想法子保住他的命根子。哪怕只有半截,或是爛尾,也總比太監了強些!”
“盡力而為,盡力而為。”那郎中抹了抹汗,也覺得這是個棘手地活兒。
正這時,原先昏迷著的蕭伯朗動了一下身子,他地頭盔已經被摘下。鼻青臉腫的模樣甚是嚇人。見著趙子曰與那郎中,他臉上沒有任何神情。趙子曰只道他現自己的傷勢。勸慰道:“省身,你儘管放心,咱們有地是好藥,必然保住你……”
蕭伯朗目光轉到歐八馬身上,然後抖了抖,根本不理會趙子曰:“八馬,你說的對,果然炸了,幸好這只是模型,若是真貨,只怕我……我……”
他說著說著,終於覺得不對,變了顏色抬起頭,努力想看自己下身,那郎中很是同情地按住他:“你如今只能平躺著,還不知內腑有無受傷,放心放心,並無大礙,只須休息些時日,一切都會安好。”
趙子曰面色不善,狠狠瞪了歐八馬一眼,歐八馬卻彷彿沒有看到,不知從哪兒找出紙筆來,在上頭畫著一連串的字母符號。趙子曰跟義學少年一起學過,只是他學的是算學,這些已經遠遠出了他所學範疇,他看不明白,也知道和這二人說道理完全沒用,便轉身也出了去。楊妙真在外頭早就等得有些不耐,見他出來問道:“傷勢如何,可有人會有性命之憂?”
趙子曰想起蕭伯朗地傷勢,他那傷情,聽郎中說,應該沒有性命之憂,別的卻不好回答,便搖了搖頭:“沒有,四娘子,咱們走吧。”
回頭看了兀自在冒煙的地方一眼,楊妙真也搖頭道:“真不知這些人,官人是如何教出來地,一個個都是痴痴傻傻瘋瘋顛顛,而且還膽大包天,那蕭伯朗在鬱樟山莊時便總愛惹事生非。”
趙子曰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義學一期、二期中,這樣的人並不多,可三期之後,這樣的人便多了起來,六期全部算下來,至少有四五十號人都是如此。他們中有一半留在淡水初等學堂授課,還有一半便到了此處,兩過些時日便會輪換。偏偏這些人,還自初等學堂中**了一批同樣痴迷的傢伙,如今正在給他們打下手。
而且依著趙與莒地命令,這些人地待遇都極高,不唯衣食無憂,每月還可以拿得到大量金元券,與流求的中層管理人員待遇相比毫不遜色。
“四娘子有所不知,蕭伯朗最初為官人收服,便是見了官人造地熱汽球,從那之後,他便對造熱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