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早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韓妤抿嘴微微一笑,還在鬱樟山莊之時,每當官家春後午睡醒來,便會如此。
“阿妤……”
趙與莒偏過面來,看著韓妤神情,淡淡地問道:“你未曾午休?”
“怕官家要人服侍,故此未睡。”只有二人在,故此韓妤言語間倒不是很緊,她極自然地上前。替趙與莒掀開被子,又將衣袍替他尋來:“官家下午是見朝臣還是去聚景園?”
“還是見朝臣吧。”趙與莒看著韓妤雪白的胳膊在自己身前晃動,春天陽氣旺盛,起床之時原本就頗有綺思,不知不覺中,他便有了生理反應。韓妤為他收拾衣褲,自然也摸觸到了,雖說在如此長時間地服侍之中,這樣地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但韓妤還是雙頰飛紅。白了趙與莒一眼。
雖說是白了一眼,卻又是風情萬種。趙與莒心情一蕩,伸出手想去攬她,但旋即止住。
這些義學少年。都是他一手培養出來,在他心中,他是他們的老師、父親,雖說他年紀比他們可能還小些,可在心理上,趙與莒還是將他們當作自己的學生、兒女。穿越到這個時代,自然談不上什麼心理障礙,只是現在就下手……
又打量了韓妤一下。如今韓妤已經二十四歲。趙與莒看著看著,又覺得現在正是下手時機了。
以年紀而論。趙與莒如今已是二十,身體健壯,又絕非不解風情的魯男子,韓妤又絕對不會拒絕他,能拖到現在,已經是異數了。當初在沂王府裡,他雖說表面上安然自若,實際上卻是提心吊膽,花了大量心思佈置後路,不願意有嬰孩拖累,也不願被人視為沉溺美色,故此一直未曾親近女子。
韓妤輕輕嘆喟了一聲。
趙與莒改了主意,他手還是伸過去,將她攬入懷中。韓妤目似含水面若流丹,只是象徵性的掙了掙,便被他攬了過去。
“讓那些朝臣去尋史彌遠吧,反正老賊不是攬權麼,讓他頭痛去。”趙與莒嗅得韓妤身上芳沁若蘭,感覺到懷中身體在不停地輕顫,他心中想:“至於我……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吧。”
與此同時,淡水碼頭。
楊妙真站在那銅鐘下,大聲道:“這東西真能如你所說,力舉千斤?”
被她問話的是蕭伯朗,在沉寂許久之後,因為蕭伯朗娘子老蚌懷珠,又有了身孕,他才大模大樣出現在人前,那些有關他是否因為那次爆炸事故而失去身體部個部分的傳聞煙消雲散,取而代之地是他娘子腹中的胎兒與他長得是否相象。
“千斤算得了什麼,萬斤也能舉得!”蕭伯朗眼中閃閃光,極是歡喜地看著在碼頭上正堅起的鋼架。
流求貨運吞吐極多,原先靠人力拉動滑輪上貨,已經顯得有些不足了。而且流求用人之處甚多,將大量人力放在碼頭之上,不唯是浪費,也加大了內外勾通地風險,故此,蕭伯朗將他與歐八馬新研製的蒸汽機拿了出來。
經過無數次摸索、改良,他們如今製造出來的蒸汽機,不再是當初試驗室中那簡單的靠真空壓力推動地模型,也不是炸得蕭伯朗險些丟了性命的那種危險玩具,而是冷凝器與氣缸分離、氣缸為雙向、使用節氣閥門與離心節器調節運轉、配有氣缸示工器來確認氣壓。從任何一個意義上說,這座蒸汽機已經接近後世瓦特製造的那東西,而保證氣缸與活塞之間密合性使用地,卻是敖薩洋為研製新的加農炮管而明的精密鏜床。雖然在效率上,它和後世瓦特明的東西還有差距,但用來帶動在碼頭上升降貨物的升降梯,卻是綽綽有餘了。
“小心些小心些。”見著搬運工人手腳有些重,蕭伯朗立刻大叫起來。
楊妙真看了好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絲一般地海風吹過,淡水春天原本就來得早,此時更已經是遍地奼紫嫣紅,她忽然間覺得心亂如麻,有什麼東西,象是這大地綠芽一般自她心頭兒爬了出來。
“阿莒……大官人……官家……陛下……”
她地心裡有些遲疑,在臨安,那金殿之中高座於龍椅之上的,真是那個讓她誓要護著衛著守著地男人麼?
三年時間,隔不斷相思一縷。
她自袖子裡掏出一張紙來,那紙上用她不熟悉的字型寫著四個字“重聚在即”。字沒有署名,這是上回傳遞密信要淡水再次將秘營派往臨安時一起捎來地,指名道姓要交給她。因為趙與莒的謹慎,他傳往淡水的指令,從未出現過這般確鑿的字跡,故此這紙到得楊妙真手中,她萬分珍惜,只覺得這小小地紙條兒,比起此前趙與莒送她的飾、鏡子、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