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鄧若水,你為了百姓便是帶著他們來送死的麼?”
鄧若水一驚,他本狂生,只覺得聲勢越大越好,卻根本未曾想起,這般前來,確實是在威脅君父禍亂國都。
“若是有潑皮無賴,或是別有用心之徒,當街縱火,以行搶擄,鄧若水,你不是為百姓,而是害百姓!”
“此非臣力所能……”
“既非你之力所能及,你又為何要到朝堂上大放厥辭,目無君上,構諂大臣?”趙與莒越說越氣,猛然甩袖:“將這狂徒拿下斬了,退朝。”
“陛下,萬萬不可!”
聽得此語,便是史彌遠也是心中一跳,外頭近萬人在,若是真將鄧若水抓起殺了,誰知那外頭萬餘人會不會鼓譟鬧事。他史彌遠手段,遠比當初秦檜要高明,自是不願如秦檜一般,背上殺陳東之名。故此,他與君臣一起,苦勸道。
“為何不可?”趙與莒勃然大怒:“君辱臣死,朕受此奇恥大辱,眾卿卻不允朕拘拿一介狂生?”
“陛下大國之君,豈能與這狂生豎子一般見識?”史彌遠搶先道:“陛下,還是先拘之,細審幕後指使,再做它論。”
“真卿。”趙與莒餘怒未消,又看向真德秀與魏了翁:“還有魏卿,朕自即位,可有失德之處?”
“陛下仁厚,實無失德。”莫說趙與莒自登基之後,雖說在史彌遠操控之下,做不出什麼自己的裁決,但從他為數不多的決策來看,實在不能說是失德之君。況且此時天子暴怒,若是不能安撫得好,且不說外頭近萬仕子百姓,便是這鄧若水,少不得丟失性命。故此真德秀與魏了翁,此時不得不回道。
“朕知你二人得仕子之心,宮外那些人,只怕不聽朕的,卻會聽你們地,朕堂堂天子,竟還不如你們。”趙與莒哼了聲:“你二人且出去,將那些聚擾之人打了,朕雖不追究他們,這鄧若水卻得收監,史卿以為如何?”
他這話說得四平八穩,可到最後一句,卻是衝著史彌遠詢問,史彌遠也知道今日這一鬧,雖是迫得太后撤簾,除非真在朝堂門前大開殺戒,否則便無法更進一步,需得集合同黨再作商議,以應對這鄧若水突然出現在臨安而帶來的危機,故此應了下來。
真德秀與魏了翁兩個主將被支去應付那些太學生,楊氏一族因為太皇撤簾而氣餒,此時便只有如此,眾臣都需得回去再作商議,準備下一次朝堂會戰。
“既是如此,朕倦了,散朝吧!”他見眾臣都不作聲,唯有鄧若水還在那叫嚷,也不去理會他,甩袖便離了御座。
史彌遠掃了諸人一眼,今日他雖不算大獲全勝,卻也實現了最重要的目標。眾臣此時也顧不得朝官儀態,嗡嗡的議論聲不絕於耳。夏震與幾個殿前司侍衛,將鄧若水嘴堵住押了下去,雖說有些朝官對他突然來攪局極是歡喜,但想到他無君無父之語,也不好多說什麼,又已經有了天子御詔,暫且只能如此。
史彌遠出了大慶殿正待離去,突然一個小黃門迎面走來,向他使了個眼色。史彌遠心中一動,這小黃門是他安插在宮中地眼線之一,向來也得天子信用,這般行徑必是有話要對他說了。
他有意慢了幾步,避開眾人來到一邊,果然那小黃門上來道:“相公,天子請相公去聚景園。”
“咦?”史彌遠聽得一愕,天子氣極退朝,為何要邀他去那聚景園?
“天子還召了何人?”史彌遠問道。
“還有殿帥夏震,天子說是要與史相公商議如何處置那鄧若水。”小黃門低聲道:“天子有言,宮中人多口雜,怕為外人所知。”
史彌遠點了點頭,天子所慮甚是,楊氏盤踞後宮時久,自己在後宮中安插許多眼線,她佈下的只怕也不少,今日迫她太甚,她必不甘心,若為她所知,只怕會壞事。
對於這個鄧若水,史彌遠已經比厭惡真德秀、魏了翁更甚。微一沉吟,召來一個親信,遣他出去打探訊息,片刻之後,那親信回來,說是天子只帶著夏震與十餘個侍衛去了聚景園,他這才上了轎,吩咐去聚景園。( )
一四五、兵臨黃微唯束手
上午十時二十分,聚景園。
“竟然有此事?”
“還請陛下為外臣做主!”跪在趙與莒面前的是韓平,他滿臉悲憤:“臣等慕上國之德,遠渡重洋,卻遭此大難……”
“你別說了。”趙與莒怒極,看了跟在身邊的夏震一眼:“夏卿,你瞧瞧,什麼樣的人都可以不將朕放在眼中了,真德秀、魏了翁等且不論,鄧若水敢上書面辱朕,便是那些潑皮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