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少年時聽趙與莒說過的故事,不由自主地按少年時對趙與莒的稱呼說了出來。
“咱們這位島主,真有神人點化,萬里海疆,他也不曾來過,為何就知曉得這般清楚?”林夕嘆息了聲,然後又笑道:“不過,跟著這位一位主人,咱們算是有福的了,我跟你這般大的時候,便是想揚帆海外,卻也從未想過能跑到這麼遠來!”
“嗯……多謝。”秋爽嗯了一聲,猛然意識到林夕實際上是在開導自己,他也站起身來:“不必看了,夢楚,咱們回去吧。”
前些日子,正是這些探險過春節,他們放的爆仗,著實嚇得土人一跳,只道是神使怒,故此才會辦這場球賽,邀請神使前來觀看。獲勝之隊的隊長,原本是要作為祭品被宰殺的,但由於探險的反對,現在他們只由那隊長殺死一個敵對俘虜算是完成祭典。眼看比賽便要結束,林夕與秋爽對於殺人獻祭都有著自內心的厭惡,故此提前離了場。
天賜港原先只是一個小漁村,如今卻已經成了一座城了。那土人國王驅使人力修建金字塔時,秋爽覺得可以利用,便與林夕、鄧肯商量之後,讓土人國王按著他的指示修建城牆。土人每年花費在農耕收穫上地時間不多,有的是閒暇時間,故此僅是半年功夫,這座城池便頗具規模。自然,這座城池被做為“祭品”,獻給了神使,只不過為了侍候神使,土王還撥來數千奴隸,他們也居住在這天賜港中,耕作漁獵,供給探險飲食。再加上前來用貴金屬與各種寶石同“神使”交換絲綢、瓷器、玻璃的貴人與各式各樣的商販,這座城市裡如今也居住著三千餘人,比起移民們最初開拓流求,人力可是充足得多。
再加上城外依附而居地土人。附近的人口應該過一萬。
“我覺得有些可惜,此地物產豐富,民智未開。若是遣人教導,日後勝過流求十倍!”行在簡易的土街上,林夕看著這一切道。
“畢竟離得太遠了些,來回一次,最快也得一年。”秋爽搖了搖頭:“來得人多了,只怕激起土人敵意,來得人少了,又無濟於事。”
“激起敵意又怕什麼。只這些土人,不過是些土雞瓦狗,咱們流求一千護衛隊,便足以掃平此處了。”與他們同行地歐陽映鋒目光閃爍地說道:“不如……”
“看來過了些好日子,你便忘了痛。”林夕對於這個曾經敵對的海盜不假顏色,瞪了他一眼:“這船上水員,大多都有家有小,別的不說,那鄧肯你要他留在此處打天下,而不是回流求看他的寶貝兒女。你看他會不會跟著你走!”
歐陽映鋒訕訕一笑:“我也只是說說,我也只是說說,離了主人,我便什麼也不是了。”
秋爽一直未曾作聲,只是眯著眼睛看他,當歐陽映鋒注意到這一點時,嚇得一跳,又訕笑道:“林副都督,林醫正,我只是玩笑。當不得真的。”
“你有如此念想也不足為奇。”秋爽淡淡一笑,卻笑得歐陽映鋒毛骨悚然,他記得有一次看著秋爽這種笑容,是在他解剖了一具屍體。將那顆兀自滴血地心抓在手中時露出這般笑容地。
“不,不,我絕無此心,只是玩笑!”歐陽映鋒在海上縱橫慣了的,可是如今形勢比人強,他在這分得地黃金,比他當十幾年海盜搶的還要多上百倍,這麼多黃金若是不能活著回去享受。豈不是太過虧了。他也知道。自己雖然能拉得住一些水員,只不過若是想拉這些水員與他一起譁變叛逃。卻是絕無可能的事情,姑且不論水員中的骨幹盡數是義學少年或護衛隊員出身,便是普通水員也多是有家有小在流求的,如何肯與他這沒有家小的人一起拋妻別子!
在流求,能成家生子,著實是不大容易的事情,故此他們分外珍惜自己的家庭。
“其實有件事情,早便可以告訴你。”秋爽又看了看歐陽映鋒,論起他在探險隊中的地位,原本是有資格知道一些有關趙與莒身份的事情了,不過具體地還不成,只能透露些許,好讓他有個盼頭:“我家主人,乃是大宋宗室,身份貴不可言。”
“什麼?”歐陽映鋒是見過趙與莒的,但只知道那是小主人,與收服他的霍重城交好,其餘便一無所知。如今聽得是大宋宗室,不由失聲叫了一聲,他們海上男兒,雖是無法無天,但凡是大宋子民,哪有聞得這種訊息而不驚訝的。
“象你這般人物,跟著我家主人好好做,日後必然會有一個出身,你歐陽映鋒也可以光明正大回鄉祭祖,休叫人家佔了你歐陽家的祖墳。”秋爽又丟擲一個極有誘惑力的前景。
對於歐陽映鋒而言,他便是所謂的江洋大盜,莫說回鄉祭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