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儲存這二十萬勞力。故此陳貴誼說完之後,趙與莒便又看向魏了翁:“魏卿,戶部拿得出這筆錢麼,朕內府今年著實沒有什麼錢鈔可用了。”
魏了翁肅然道:“此為國之大事,自然不可讓陛下內庫出錢,去年收支狀況,臣已經與戶部同僚在統算了,估計節餘不少於前年,若得如此,這筆錢鈔當無問題。”
“若是國庫寬裕,待他們也要厚些,另外……鄒卿。”趙與莒又向鄒應龍道:“自古以來,善政禍國往往皆是小人弄權所致,刑部掌管司法,你自諸路提點刑獄抽調精幹官吏,監督朝廷錢糧是否落到實處,勿令小人壞朕大事。”
這是趙與莒非常擔心地問題,那數十萬人,與他們相關的家庭便是數十萬戶,若是給的錢糧不到位,若是剋扣得狠了,將他們逼反了的話,那麼自己儘可能保留中原元氣的打算就算落空了。
鄒應龍應了一聲是便不再作聲,趙與莒又轉向兵部尚書趙善湘:“趙卿,軍事參贊署後繼的方略是否已經到前線?”
在戰爭之前,軍事參贊署便擬好了戰局可能的展趨勢和諸軍地應對措施,如今戰局已經大定,金國已經在事實上滅亡了,所以原先擬定地措施是否要進行修改,此事趙與莒完全交給了軍事參贊署。
“如今我軍在中原有兩大目的,第一是迅推進收復故土,第二是打擊蒙胡勿使蒙胡將其擄掠所得的人口財帛帶走。”趙善湘道:“臣已經向秦大石下令,要他儘快逼降武仙,同時李鄴、王啟年部已經趕往汴梁,真德秀、扈世達部已出楚州,接替趙葵、孟珙防務,而趙葵孟珙部兵分二路,趙葵趕往汴梁與李鄴王啟年合兵,孟珙則率精兵突進趕往潼關,爭取奪下潼關,阻斷蒙胡歸路。”
趙與莒微微點頭,趙善湘這安排帶有一點私心,便是不讓流求系的近衛軍獨攬全功,不過這沒有關係,平衡乃為政之道,他便是再偏向於流求系,也不得不考慮有另外的力量對其形成平衡。
“那便如此了,鄭卿,你準備好獻俘事宜,待中原平定之後,便獻俘於太廟。”他站起身來:“光復中原只是開始,諸卿不可志得意滿,當再接再厲,朕也不可懈怠,必與諸卿共勉!”
眾臣抬眼看著高踞御座前地趙與莒,齊齊地應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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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汴梁暮春春如歌
“我昔從戎清渭側,散關嵯峨下臨賊,鐵衣上馬蹴堅冰,有時三日不火食,山蕎畲粟雜沙磣,黑黍黃如土色,飛霜掠面寒壓指,一寸赤心惟報國。”
中華兒女的智慧與堅忍是舉世無雙的,雖然兩年多以前,蒙胡對中原擄掠所造成的創傷尚在,但是僅僅兩年時間過去,汴梁城便又恢復了生機勃勃的情形,甚至比二年多前更為繁華。
時值炎黃六年暮春,汴河兩岸綠柳婆娑,群英會酒樓便在這一片綠蔭之中。前金與宋破盟之後,曾沒收了群英會酒樓,蒙元退出汴梁時又曾放了一把火,將原先的汴河碼頭附近燒成一片白地。大宋光復汴梁後,立刻抽巨資重建汴河碼頭,不僅拓寬河道,而且將碼頭附近佈置得美崙美煥。與此同時,群英會酒樓開始重建,錢鈔流水般地花銷出去,幾乎佔得了小半條街面,在酒樓之外又如同臨安的賓館一般做了大量綠化美觀,兩年多時間過去,當初遷來的柳樹早已種活,在這暮春時節裡為汴梁平添幾分景緻,“群英春色”也成了汴梁新八景之一。
在樓頭高吟6放翁詩的,乃是一個五十左右的男子,他穿著是普通儒服,結著幞頭,不象是如今汴梁最流行的那種仿近衛軍服飾。他面色白皙,身體微胖,有一雙明亮的眼,神情和藹,沒有什麼威儀,但又讓人不敢在他面前無禮。
“真公,多謝了。”
坐在那五十左右男子面前的也是個五十出頭的男子,衣服質樸無華,面上神情甚為恍惚,彷彿有什麼心事一般。
“6兄何必多禮,能成全放翁先生遺願,也算是真某替朱晦庵補一缺憾。”
真公自然是真德秀,被他稱為6兄的乃6子聿,6遊幼子。6遊一心匡復中原,與勵志北伐的權相韓胄結好。而韓胄又最看朱熹不順眼,所以當初朱熹曾經半是嫉妒半是感慨地說6遊“其能太高,跡太近,恐為有力所牽挽,不得全其晚節”。真德秀為朱熹再傳弟子,雖然這幾年他已經自成一家。被那些以朱門正宗的人斥責為離經叛道,但對於朱熹的尊重敬仰,卻從未改變過。
“先父仙去時有言,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望告乃翁,乃先父平生之願也。此願既遂,身後褒貶,不值一提了。”6子聿微微一笑:“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