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日子可過。老八,我今年討了兩房妾室,又添了兩個兒女,總得為他們賺下份家當,別的不說,這臨安的房子,總得給他們買上一套對不,可憑咱們老實巴交地幹活,積攢一輩子也賺不足這錢!”
大哥這番話打動了老八,那老八沉吟許久,這才又道:“大哥,我上岸有一年了,往日的手藝有些生疏,只怕幫不得大哥什麼忙……”
“扯,誰不知道你劉老八是最好的木匠,海上若船出了些什麼狀況,就全要靠你了。”大哥見說服了這個劉老八,聲音又大了起來:“如今這世道,謙虛沒飯吃,多少人盡靠一張嘴吹得天花亂墜,偏偏你劉老八還總是謙虛得緊!”
趙與莒正待再聽,可接下來這夥人談的便是些海上的軼事,雖然他們壓低了聲音,卻也不刻意避開眾人,這應當是夥在自己登基之後上岸從良了的海賊,既然他們不再做那為非作歹的勾當,趙與莒也沒有興趣為難他們這般小人物。或許他們曾經有過罪孽,可所謂民不舉官不究,若這點小事都要他一個天子去處理,那百官豈不太閒了些?
楊妙真噗的笑了聲,壓著嗓子道:“官家,怎麼象一個小女子一般喜好聽人說悄悄話?”
“呵呵,你也不一樣。”趙與莒反唇相譏,他們在宮中憋悶得太久,便是聽些家長裡短地百姓閒聊,也覺得心中歡喜。( )
二九二、國勢飄搖雨打萍
還都、子女的教育問題,都困擾著趙與莒,讓他覺得甚為棘手。還都問題還好解決,葛洪回去後不久,便在《大宋時代週刊》上撰文,詳細分析還都利弊,指出現在不是還都汴梁的最好時機。
他的理由主要有四點,第一便是國庫尚不豐盈,還都汴梁,僅宮室營建花費,就有數千萬貫之多,必將拖累大宋的經濟;其二是汴梁準備不足,還都汴梁,不是喊喊就能辦到的,那些全力鼓譟還都的人,都未曾想過,還都之後包括天子、宗室、百官、護衛、禁軍等足足有四五十萬人要遷到汴梁,這四五十萬人住的問題如何解決;其三,此時還都汴梁,鐵路未通,中原糧食尚不能自給,漕運壓力驟增,必然會導致新問題出現;其四,原先還於舊都的重要理由便是要在此對抗金虜,如今金國已滅,蒙胡也被打得不敢南窺,還於舊都已經沒有當初的緊迫性。
當趙與莒看完這篇文章時,還是罵了一句老滑頭。葛洪雖是決意替他將北地大儒的怒火都接過去,但還是耍了個小手段,不曾明確提出不再以汴梁為都城,而是聰明地說汴梁暫時還不具備作為大宋都城的條件。
至於何時汴梁才具備作為大宋都城的條件,那自然是由朝廷說了算的事情。
葛洪此文出後,並未產生太大爭議,雖然那些北地的儒生免不得給他寄信,罵他是投機取巧,但輿論普遍支援他的觀點。他將絕大多數人想說而不知如何說的話說了出來,如今朝廷中的官員幾乎都是來自南方,誰都不願意遷到北方去,至於北方的儒生,他們的想法雖然寫成了文章,卻找不著報紙表,在全國有影響的報紙無一例外都是南方的,北方的幾家報紙。其投資人也是來自南方地大商賈。
一氣之下,北大的大儒集資在長安辦了份報紙,名字用的是宗澤臨終時所喊的“過河”二字,暗指朝廷忘了中原。這份報紙比南方保守派跑到成都辦的報生命力要強,北方的儒生有餘力多會定閱,不過影響力出不了潼關。便是他們聲稱應該還都地汴梁,這報紙都賣不出幾份來。
《京華秘聞》報此時堅決地站在朝廷一邊,它不是《大宋時代週刊》這般要注意影響的報紙,罵起人來百無禁忌,直截了當地諷刺北方的這些儒生是“志大才疏,見美女而不舉,飲佳釀而嘔吐,下筆洋洋數千言引經據典,處事碌碌無一功見行於今”。雖然不帶髒字,卻說得酣暢淋漓,讓人大覺痛快。此時《京華秘聞》也已經成了全國性的大報。凡鐵道、汽輪所通之處,皆有其售,故此南方讀見了皆是大笑,而北方讀則一半說它不厚道,另一半則默然。
趙與莒竭力爭取民心,但他一人的努力作用有限,加之北方儒生的因循保守和自利,也著實激怒了南方,故此南方報紙免不了以勝利自居。言談之間對北方儒林貶斥較多,雙方互不相讓,報紙上的口水仗暫時取代了對是否還都於臨安的爭論。
“這些宋人若是亂起來便好了。”
拖雷喝著熱奶,將手中的報紙放下,笑著對李銳道。
兩年前地大戰中,孛魯逃回燕雲,雖然未能達到佔領徐州的目的,但是也帶來了兩大收穫,一是沿途孛魯揮蒙胡擄掠地天賦。將所能見著的一切都帶走,而完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