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得厲害。
這件宗室引起地風波便暫告一段落,所有參與此事的宗室都受了懲罰,趙與莒並未在此事上花費更多的精力,他便是再為明智,也想不到這件事情還會有後續。
宗室風波對於林雨輝這般小民而言算那是非常遙遠的事情,宗室再膽大,也不敢將事情鬧到鐵路上。臨安至華亭鐵路作為大宋本土最早投入運營的一條鐵路,目前也是最為繁忙地一段,特別是人員往來,比起其餘鐵路的任何一支都要繁忙。如今這條鐵路除了向西北到了金陵,過了臨安之後還延伸到了慶元府,臨安不是好的港口,故此如今進出臨安的海運貨物,一半是自慶元府登岸由鐵路轉運,另一半則是從華亭轉運。
這趟乙字一零六路列車,便是一列由慶元開往臨安再開往華亭的客運專列,林雨輝如今已經從一個檢道記錄員升為慶元車站站長,他還保留著以往的風格,每日都親自察看鐵軌,在站臺上送每一趟列車出站,生怕有絲毫紕漏。
今日乘此趟車地人非常多,可能是因為到了年末的緣故,按著宋人的傳統,都要趕回家過年祭祖。林雨輝將旅客隨意扔下的垃圾掃入垃圾筒中,抹了把汗水,卻現一個老人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面前。
這老人精神尚好,人有些瘦,看年紀應該有七十了,微微有些駝背,當他盯著林雨輝時,林雨輝覺得自己似乎被看透了一般。那老人捻著鬍鬚,微微咳了一聲,然後問道:“這位小哥請了。”
林雨輝也年過三十,被稱為“小哥”多少讓他有些不快,但看著那老人的目光,他心中的不快不自覺便被壓了下去:“老先生有何指教?”
“慶元府的這個……列車站是何時建成的?”那老人問道。
林雨輝微微一怔,然後笑著指向旁邊地石碑:“老先生請看。”
那老人原先未曾注意這塊石碑,轉過身來看著上邊“大宋慶元府火車站,炎黃五年六月立”一列字後,微微點了點頭。
“老先生是慶元府人?”林雨輝想起這位老人的口音,便試探著問了一句,老人點了點頭,林雨輝又道:“想來多年未曾回來吧?”
“有七八年了……”老人嘆息了聲,輕輕拍著那石碑:“少小離家老大回啊。”
林雨輝還待再與這老人搭訕,卻見老人身邊的幾個壯漢上來,恭恭敬敬地對那老人道:“老先生。”
“知道知道,我不過是問問話罷了……”老人不耐煩地說了一句,那幾個壯漢面露尷尬之色,卻又不好阻攔。
林雨輝心中暗暗生奇,這幾個壯漢對老人甚為恭敬,但看模樣他們又同時約束著老人的行動,也不知這老人究竟是誰,又與這幾個壯漢是何等干係。
“這位小哥,老夫此次回慶元,只是匆匆而過,連故居都未曾落腳便來得你這車站……小哥在慶元多久了,能不能向小哥打聽些事情?”老人又問道。
林雨輝看了那些壯漢一眼,那些壯漢並無阻止的意思,他便點了點頭:“老先生,此處風大,若要下問,何不入候車室?”
“無防無防,老夫的身子骨兒還算硬朗。”那老人笑了笑,然後細細問了許多情形,諸如慶元府這些年來新開了多少廠子,聚居了多少人口,修了多少道路,府城中的大戶世家又都做了些什麼事情,他問得甚是細緻,大多數都是林雨輝不知道的,顯然,這老人是太想知道慶元府的事情,才會如此細細盤問。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隨著時間臨近,車站裡的鐘聲響了起來,林雨輝看了看,然後對那老人道:“老先生,乙字一零六號車要出站了,晚生還有事情,不能再奉陪,還請見諒。”
“多謝,叨嘮了。”老人道了聲謝,然後笑道:“老夫正是要乘這趟車,在流求時也乘過列車……”
“咳!”一個壯漢咳了聲,老人瞪了他一眼,卻閉住嘴,不再提流求地事情,轉身離了去。眾壯漢隨他離開,唯有一個留下,看著林雨輝道:“這位老先生之事,你勿向旁人說起,明白麼?”
林雨輝剛皺起眉來,那人卻遞過一個硬紙小冊兒,林雨輝看到上頭地“大宋近衛軍軍情司”印章,立刻點了點頭:“我明白。”
大宋近衛軍軍情司乃是直屬於天子的軍情機構,林雨輝也去過流求,對於這個李雲睿一手建起地機構自是有所耳聞。
那人收回小冊兒離開,林雨輝目送他的背影,心中更是狐疑,那個老人究竟是誰?
正這時,有一個在他耳邊問道:“那老兒問了你些什麼?”
林雨輝回過頭來,卻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雖然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