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管是曾經圍繞在你身邊的女人,還是唐舒曼,我都差她們很遠,但我卻是唯一一個,能讓你主動想要跟我結婚的人。”
“沒有想到,你不為恥,反以為榮……看來,你現在很滿意做我的妻子。”
本是不願意在他面前示弱,這一刻卻被他堵得無言。
“回到正題,行政助理這一職,你是否願意擔任?”他重新變回嚴肅。
“你很清楚,你要求我做任何事,只要你拿prince來要挾我,我最終都會妥協,所以,如果你此刻是詢問我是否願意的話,我的回答是不願意,但如果你只是要我順從你的命令,明天我會準時去公司報道。”
“你說得如此的委屈,好像我真的欺負了你一樣,那好……我給你一個理由。”他把她的臉扳正,深深注視她美麗出塵的臉龐。“我討了你,沒有要你盡夫妻的義務,供你吃,供你喝,還有那麼多的傭人伺候著,你是不是應該感激我?”
“易宗林,你果然不愧是精明市儈的商人。”
傅思俞冷冷地瞪著他,心突然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胸口很悶,很悶。
她迫不得已住在他的別墅裡,沒有一天睡得安穩,他卻以為她在這裡享受安逸的生活,一筆筆來跟她算賬……
幸好她從來沒有想過花他的錢,也沒有在別墅裡以“夫人”自居,不然現在,她還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個地洞把自己鑽進去。
“你放心,明天我肯定會準時到公司上班,但你別忘了,發我工資。”最後說完這句話,傅思俞紅著眼眶轉身走出了書房。
易宗林望著她的背影,剛才所有在他眼底的冷漠和犀利都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靜靜的憂傷,但,這樣的情緒只在他的眸底一閃而逝,下一秒,他英俊的臉龐上,已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
晚上吃飯的時候,傅思俞以頭疼為理由,沒有下去用餐。
傭人告訴她,prince跟易宗林用餐用的很愉快,儘管易宗林不像一般的父親那樣懂得親近孩子,但孩子很愛跟他撒嬌,把父子間的氣氛調和的很好。
傅思俞一個人站在了三樓的露臺上,吹著夜晚的涼風,任由著思緒在腦海裡流轉。
為什麼?
她明明已經放下了對他的感情,卻還是這麼容易就被他一語中傷?
為什麼?
他一刻都不希望她好過?
如果她告訴了他,當年她是迫不得已接近他,也是迫不得已離開他,她的心在離開他以後,比他痛千倍萬倍,若不是靠著要讓弟妹好好活下去的信念,她恐怕早就無法在這個世界支撐下去,他對她的痛恨,會不會就會少一些?
“你在這裡做什麼?”
用餐時,假裝不經意地問起傭人她在房裡做什麼,卻被告知她一個人來了三樓。
莫名有股不安的感覺在他的心頭凝聚,他於是來到三樓,卻不想看到眼前如此膽戰心驚的一幕。
她站在三樓的露臺邊緣,身子站在一米高的護欄前,搖搖欲墜。
她憔悴蒼白的臉毫無血色,遠處吹來的風將她烏黑的長髮吹得迎風飛揚,她孤零零地站在護欄前,瘦弱的身子在露臺的強風裡顫抖。
他的心臟在一刻如停跳了般,他慌張地衝向她,“思俞!!”
傅思俞將黑色的瞳眸轉向他,眼神空茫。她當然沒有輕生的念頭,但是這一刻,她的眼淚洶湧不止。
這些年所承受的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在見到他的此刻,再也無法壓抑和控制,眼淚如破堤的洪水。
“思俞,你別動,讓我過去接你。”未免驚動到她,而令她腳下不穩,他一步,一步,很小心地,朝前移動。
“你不要過來!!”傅思俞悲愴地搖頭,眼淚顆顆飈離她的小臉,“我討厭你……我不要你靠近我……你走開啊……”
她心痛難耐,說著違心的話。
他停下腳步,隔著幾公尺的距離,不敢再靠近,語調有未有過的驚慌,“好……我不過去,你慢慢走過來,好嗎?”
“為什麼你始終不肯放過我?我已經力所能及去贖我的罪,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想起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她受盡折磨,她不禁嗚咽控訴。
“只要你過來,我們坐下來好好的商量……”易宗林急促地道,“我並不想傷害你……你過來……讓我告訴你原因,好不好?”
“你不要騙我……”傅思俞猛搖頭,“你永遠都不會放棄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