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分外明亮澈清的眼睛轉向我時,我唯一的感覺就是被一個人專注凝視!
“現在說這個詞恐怕有點太晚了,花大少爺。”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有氣勢一點,凌厲一點。
“你說如何辦?”花滿樓極是輕淺地一笑,滿臉儒雅之氣讓我頓時覺得自己夾著腰很粗俗地站在這兒似乎不合什麼琴藝天下無雙的稱呼,忙扯了一下衣袖垂手坐到桌旁。
“那就照我們那邊的規矩辦吧。”我想了一想道:“我們是未婚先育,現在孩子都生了自然沒有什麼奉子成婚的問題。根據法律規矩我沒有權利不讓孩子的父親來看望孩子,但是孩子的生父要承擔孩子從零歲到十八歲的撫養費。”說到這兒我忽然想不起來上學時普法課上講過的婚姻法到底有哪些內容了。
“還有麼?”他看我半晌沒有開口,笑吟吟地問道。
“我想一下應該還有。”我努力地讓自己回憶起上課時教師講過的課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又說:“另外,我們現在都是自由的。你有權利再婚,我也有權利再嫁。孩子隨我姓!”終於想到最重要的一條。
“我答應你,只是此事你暫時不要對任何講起。”他稍一沉思道:“我肯同意,奶奶和孃親未必同意。”
“這是我和你的事情,對我來講你同意就行,至於你家裡的內部矛盾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去,我犯不著頭疼。但是,你們不能干涉我的生活,如果一旦有干涉我生活的事情發生,我馬上毀約不履行承諾。”花滿樓順利答應了我提的條件,讓我馬上得寸進尺,把最最讓我頭疼的問題扔了出來。
“我答應你。”他竟然想都沒想,點頭又應了下來。
“那好現在你已經知道我住在什麼地方了,每逢初一和十五你來看孩子,順便帶上撫養費!”我沒有想到看著像是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瞬間解決了,不由對花滿樓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好感了。反正離婚的時候不也好合好散麼,我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準確無誤地握住他白皙的手指用力一握道:“希望以後合作愉快,我去看娃娃吃飽了沒!”
“合作愉快……”他的眼睛亮晶晶地重複一句笑問:“今天是初一我可以去看娃娃了麼?”
他學東西還真是快,才談了一會兒話就麻利地把“孩子”二字換成了我常用的“娃娃”。
“那就去罷!”我仔細一想今天果然是就是初一,沒辦法誰讓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只好接受第一筆撫養費了,誰讓他這麼爽快就答應了我的要求了呢。本來想借著這個談判的機會和他鬧翻的,不想人家性格中正溫和,竟然讓我找不到一點可以撕破臉的零星苗頭。
回去的時候自然坐的是招搖氣派的馬車,等到了小竹樓時我才發現不知道花滿樓什麼時候買了那麼多的東西,三輛馬車跟在我們後面,一到小樓一幫精明能幹的人二話沒話,麻利地往樓上搬東西,搞得司空摘星與我都面面相窺彷彿成了客人一般。
“來的太急東西準備得不多,先湊合著用!”花滿樓靜靜立在樓旁,左右雙手各包一個娃,一臉柔和地看著懷裡的小人兒。
不知是怎麼回事,老大可能不是天生白眼兒狼一個,見了親爹忘了娘一路都賴在花滿樓懷裡不肯讓別人抱。我也無奈,東西收拾妥當之時我看天色漸晚計劃開口逐客了。
說實話看到花滿樓與娃娃靜靜相處的那副溫和畫面,我心裡也覺得暖暖的。若是事實真的如同看到的這樣美好,或許為了娃娃我會勉強與花滿樓湊成一個完整家庭,可惜我已經從司空摘星那裡知道花滿樓現在心有所屬,而我卻是個那麼固執的人,有些事情一旦錯過,註定錯過。
“花公子該回了。”我笑道:“可能公子看不到,現在天色不早了。”
“好。”他輕輕應聲然後叫了身旁一直跟著他的一位看似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到跟前道:“這是四叔,廚藝還過得去留下來照顧你與孩子。”
“你是不是想監視我?”我一聽他要留人下來頓時火了。
“四叔你在此處只管一日三餐,其它事情不許過問。”他對那個沉默之人溫和吩咐道:“你可都記下了?”
“七少爺,老奴記下了!”那人恭敬應罷轉身進了廚房。我本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但是沒多大功夫就聞到誘人的菜香從廚房飄了出來。
“花家四叔的手藝連宮裡的御廚都比不起,你就留下吧。”司空摘星剛才跑到湖邊一趟此刻手裡捉了兩條活蹦亂跳的魚回來插嘴道:“花滿樓是世上少有的君子,他應下的事你儘管放心!”
我看了一眼司空摘星,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