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蜜所料,紙條上所寫的正是求救資訊。再對比委託人提供的照片來看,這個模樣有些憔悴的楊樹林媳婦,正是蘇蜜所要尋找的失蹤人士趙靚。
之後,蘇蜜讓隨行的拜朗大叔,避開楊樹林的視線,將趙靚也“隱藏”了起來。拜朗大叔可以徒手開啟一個異次元,讓被隱藏的人和東西都暫時待在裡邊。如果不是受限魔令所困的話,拜朗大叔拍著胸脯說,他能讓整個村子都悄無聲息地消失於世上。
這趙靚原本無精打采地垂頭坐著,待她意識到自己透過神奇的手段逃離險境後,愣了一下,乍然之間,哇的一聲,喜極而泣。才哭了一聲,她神色驟地緊張起來,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眼珠不住地轉,左看右看。
蘇蜜見了,心疼不已,連忙握住她的手,安撫道:“別怕。我們說什麼,他們都聽不見的。你逃出來了,再也不會回去了。”
趙靚這才放下心來,又哭又笑。幾年前,她來這裡獨自旅行,結果被一直在村子裡討不著老婆的侏儒楊樹林囚禁。她試著跑過無數次,但都被村人們抓了回來。她知道關於“移花草”的背後隱情,這群村民絕不可能讓她這樣逃走。
這幾年裡,她唯一的任務就是生孩子。第一個是男孩,長到一歲多的時候被確診遺傳了爸爸楊樹林的侏儒症。到底是自己的骨肉,趙靚雖心有怨氣,但還是就此接受。然而有一天,楊大嬸說要帶孩子去串門,可等她回來的時候,卻只剩了她一個人。趙靚知道,楊大嬸把她的兒子殺了。
至於第二個孩子是男是女,趙靚也不知道。她懷孕時逃跑,半途流產,鮮血從身下不斷湧出。當時她整個人都蒙了,忍著痛又跑了幾十分鐘,最終到底還是暈了過去。
趙靚深呼吸了一下,擦了擦眼淚,握著蘇蜜的手,急切地說道:“你老公和你朋友有生命危險。這個村子裡,每出生一個新的嬰兒,就要有一個同性別的年齡最大的老人死。這些老人不想死的話,可以用錢換村裡人的命,讓他們代替自己去死,還可以……殺死一個村外人,把他的屍體獻給山神,乞求山神繞過自己的性命,代價是他們以後永遠不可走出自家家門。”
蘇蜜勾唇一笑,拍了拍趙靚的手,緩緩說道:“你放心在這兒待著。我現在就去……救、他、們。”
蘇蜜離開了拜朗大叔的異次元空間,隱著身,得意異常,大搖大擺地往溫泉走去。而此時此刻,機智的瓦沙克已經藉故離開溫泉,只剩下惡魔阿撒茲勒和惡魔安朵斯泡在溫泉裡,還在鬥嘴。
水霧升騰的溫泉中,安朵斯看著阿撒茲勒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冷冷勾唇,嘲諷道:“是不是惦記著蘇蜜的安危啊?那就趕快追你的小主人去吧,阿狗茲勒。”
阿狗……茲勒?!阿撒茲勒怒了,死死地張著大眼睛瞪著他,冷哼道:“我明明是在擔心瓦沙克。他都去廁所這麼久了還沒回來。”
安朵斯笑了,像貓咪一樣眯著眼,輕聲道:“真的嗎?阿撒茲勒?你會不會是喜歡上蘇蜜了?”
阿撒茲勒大人嗤之以鼻,相當中二病地沉聲說道:“惡魔君主阿撒茲勒的字典裡,沒有喜歡這兩個字,只有無盡的死亡與黑暗!”稍稍一頓,阿撒茲勒大人舔了舔唇,邪魅地說道,“老子只是想嚐嚐再世所羅門王的滋味。肯定很美味。”
隱身的蘇蜜坐在溫泉邊上,冷冷一笑,故意用腳使勁攪著溫泉,把水全都濺到阿撒茲勒英俊的臉上。阿撒茲勒皺了皺眉,傻兮兮地摸了摸臉上的水,納悶道:“這溫泉怎麼回事?跟水燒開了似的。”
安朵斯眯著眼,理了理溼發,輕聲道:“不是水熱,是你的心沸騰了。”一想到阿撒茲勒極有可能會成為從古至今第一個愛上人類的惡魔,淪為魔界笑柄,安朵斯就迫不及待。
“你腦子被水燒壞了吧。”阿撒茲勒覺得和安朵斯待在一起,總是莫名煩躁,乾脆縱身一跳,利落上岸。惡魔大人想了想,也是時候找蘇蜜了。那個女人死鴨子嘴硬,心裡肯定熱切期盼著他追上去!
一想到蘇蜜,阿撒茲勒大人緩緩勾唇,露出了噁心的笑容來。他甩了甩*的短髮,手指將額前碎髮向後一梳,揚起下巴,將外套搭在肩上,邁著帥氣的步伐,朝溫泉邊上的黑屋走去。
安朵斯在心中暗笑,也上了岸,跟在阿撒茲勒身後,絲毫沒有覺察到身體上的異樣。
屋內,一個身影似乎已經久候多時。
楊大嬸聽見腳步聲,緩緩轉過身來,為阿撒茲勒和安朵斯遞上斟滿酒液的酒杯,熱情地說道:“兩位小哥,泡完溫泉了,還必須得喝咱們移花村的特色——接木酒。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