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公子,王夫人!”楚服的手伸向我的時候,明顯抖了抖。
司馬相如卻是一臉的震驚,“這位,是阿嬌的夫君?”
楚服點點頭,我不知道司馬相如是震驚我嫁了人,可是夫君卻不是楚服,還是在震驚,他這麼輕而易舉就遇著了當今聖上。
司馬相如一改自己吊兒郎當的模樣,衝著劉徹恭恭敬敬的施了禮。劉徹倒也大氣。
“原來傳說中的大才子,竟是這個模樣!”
“讓王公子見笑了!”司馬相如到底也不像是在我和楚服面前那麼隨便,畢竟,在這個階級分明的時代。天子,足以給他們造成任何一種壓迫。
司馬相如進來,我們才知道外面的雪一**之間就又飄大了。他原本要前往長安的,但是路上積雪太多,也都只能到這個小棧裡來歇息。
經他一說,我這才驚覺,看來我們又得在這裡將就一晚了。
劉徹倒是個惜才的,見著了司馬相如便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客棧老闆也總是算在眾人的呼喊中燒了一盆的火,在屋內。頓時煙霧繚繞的,倒是比不燒還惱火。
客棧因為外面的雪,漸漸的多了一些人。大多是風塵僕僕的趕路人,一身的風霜。劉徹第一次融入到這樣一群人裡面,聽著他們高談闊論,他顯得很興奮。
我慢慢的退出了人群,將方才司馬還給我的帕子直接扔到了火堆裡。“夫人到死奢侈,這樣一張帕子,方才普通百姓家,怕是要縫縫補補不知道用多少年呢!”
楚服現在與我說話,不是冷漠冰涼,就是冷嘲熱諷。倒是讓我一點都不覺得心裡好受。
“是嗎?本夫人最不缺的就是這種帕子了,楚大夫家,如果當真窮的連帕子都沒有,改日回去本夫人送你一籮筐!”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劉徹所在的地方,他被重重複復的包了三層,所有的人都圍到了劉徹和司馬的桌子邊。一屋子的吵鬧聲,大多是男人,或者還有一兩個像是男人的女人。我自然是不想再在那裡待著的,給劉徹指了指我便出來了。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楚服也會跟著我出來。而且恰好看到我扔帕子的那一幕。
“夫人真是大方,服,在此謝過了!”
聽著楚服寡淡的聲音,我冷哼一聲,便往客棧的裡院走去。院子裡滿當當的白雪,可以清晰的看見任何一點的異色。
我不知道我是在哪裡來的這份憋屈,總覺得我這心裡就像是被無數的東西塞滿了,卻又無力掙扎。我看著天空中落下來的鵝毛大雪,任由它放肆的落在我的肩頭、落滿我的頭髮,甚至是落在我早已毫無知覺的臉上。
突然而來的陰影,向我睜開了眼。我看著我身邊幾乎要和白雪融為一體的楚服,眼中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我一把奪過楚服手中的傘,洩憤般的扔在地上。狠命的將它踩了個稀巴爛。“既然都失信於我了,既然都已經另娶她人了,現在對我好?又算是什麼?”
我很想讓我的聲音平靜下來,但是我卻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我聲音裡的那一份顫抖。
楚服面色僵硬,幾不可見的扯了扯嘴角。眼裡露出一絲苦澀,卻被他倔強的不再過多的表露出情緒。
“阿嬌,不要任性了。雪飄到身上會化成水,你會著涼!”楚服將被我踩破的傘撿起來,纖細白皙的手將那些這段的枝幹理好。重新遮住了我頭頂的白雪。
我哭了很久,久到我覺得臉上似乎都些幹痛了。楚服才開了口,“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呵”還真是一個笑話,一句對不起,一句原諒,以往的一切都沒有了嗎?
“我一直以為,你有什麼苦衷。”我終於是冷靜了下來,但是這樣的冷靜卻不是說對他的原諒,而是忽然現在自己的一切行為的幼稚之後,忽然就那樣的死心了。
楚服的嘴角淡淡上揚,“沒有什麼苦衷。我與華兒相遇,一見傾心,她有了我的骨肉。我們便成婚了。”
楚服的解釋理所當然,我也無可厚非。畢竟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又有什麼資格去繼續憂傷。他有婦,我有夫。
“好,好,我祝福你們的一見傾心,我祝福你們!”我的確是死心了,但是不知為何我卻記下了楚服所說的那個名字。華兒……這個名字,我在哪裡聽過的,我一定在哪裡聽過。
“阿嬌,原諒我!”楚服幾乎祈求!
我卻轉身,冷冷說到。“楚服,這一輩子。我都會恨你,怨你!”楚服幾乎是我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