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茅廁。”衛子夫剛剛轉身,我便在劉徹耳邊這樣說。劉徹笑著拍了拍我的手,似乎對於我這個動作很是滿意。
“早去早回!”
我點點頭,便向著平陽府的後院走去。上茅廁是假,真正的想要出來透一口氣才是真的。這個婚宴,我參加的的確是太過無聊。劉徹接下來面臨的就是那些大臣的恭維,整個場上,除了侍女就只有我一個女子,待在那裡也不算是一回事。
平陽府是當年平陽出嫁的時候,景帝特意命人修建的。府邸算不得極大,但是貴在精巧細緻。平陽府的前院一出,後院便是一處極大的花園。裡面的草木在冬日免不得凋零,但是有些花兒卻依舊頑強的開著。院子裡亭臺樓閣不少,想來是平陽極重視這場婚禮,那些亭子似乎都是翻新過的。一切開起來,都嶄新一片。
剛剛靠著一處柱子坐下,便有股風來,混合著淡淡的酒味。我有些奇怪,轉身隨著酒味飄來的方向一看。卻瞧著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臉,睜大著眼睛看著我。隨即咧嘴一笑!
“啊,你是誰?”我被嚇的不輕誰能想到,我靠的柱子後面,竟然還有一人呢?
那少年咧嘴一笑,一下子翻了起來。手中的酒罈子晃盪出一些酒來,打溼了地板。
“咦,我還沒有問你是誰呢。你怎麼就先大聲問起我來了?”少年看起來有些流裡流氣的,但是衣衫精緻,不了上乘,一看就決計不會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我見他有些搖搖晃晃的,想是朝中哪個大臣的公子,或者是哪個世子王爺的。許是飲酒貪杯,便自己跑到後院來了。看他那醉醺醺的模樣,我倒也沒得心思與他過多的糾纏,便轉身欲走。誰知袖子卻被他給拽住,我扯了扯,扯不掉。轉身看著他,“放手!”
少年卻直接裂開眉眼笑,“不放!”瞧他那唇紅齒白的樣,這模樣竟似活生生在撒嬌一般。
“你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氣了!”
“你如何不客氣?如何不客氣?”我瞧著他那地痞樣子,簡直是氣不打一出來。直接一甩袖,他卻扯的緊緊的。
“小美女,你,你真好看。生氣的模樣都好看極了!”少年的**樣現在畢現無疑,我活了三四十年,還沒得遇到過這種事情。直接被一個**當著面誇,頓時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看著他緊緊扯著的衣袖!
“你要如何才放手?”與酒鬼說話簡直就是世界上最不明智的決定了,但是那人力氣大,我實在掙脫不過。倒也讓我氣急!
那少年微微皺著眉頭,“放手,我才不要放手。我不要做我舅舅那樣的人,連自己喜愛的娘子都能休棄了。娶一個嫁過兩個人的老女人,是公主又如何?公主也比不過我先前那個嬸嬸。”這少年說話帶著醉意,腳步不穩,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在一旁的欄杆上。
我也被他直接拽在了地上,手掌撐在地上,生疼生疼。“舅舅?嬸嬸?娶公主?你是……霍去病?”我看著面前的少年,眉目之間竟還真有些衛青的影子。
聽到我說霍去病,那少年原本快要閉上的眼睛又直接睜開。“咦,你怎麼知道我是霍去病?莫非你,你是個仙女?”霍去病忽然湊到我的面前,濃重的酒味噴灑在我的鼻翼四周。我有些嫌棄的直接將他的腦袋扳倒一邊。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和悶酒?”我倒是覺得奇怪,按理說這個從小就被衛青帶在身邊的外甥,在這裡應該受到重視才對。竟然在自己舅舅的婚禮時候躲在這裡一個人,這倒是讓我覺得奇怪了。
“舅舅,舅舅不讓我出去鬧事。”霍去病醉酒熏熏的在那裡搖頭擺腦,“我舅舅說,說我不懂。我,我哪裡不懂了?我那麼好的嬸嬸就那樣給休了,他自己一個人在家裡不吃不喝,整天抱著酒罈子。我哪裡不懂了?我懂,我都懂,但是我又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就那樣看著,看著……”霍去病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卻是聽得真切。感情衛青對柳眉還是有情的。只是被他的阿姐給逼著了,所以只能委屈了他自己和他的妻子。
我看著霍去病的手,睡著了也好,手就鬆了。我一下就將自己的袖子給抽了出來,看著霍去病那稚嫩的臉,又想起衛青對柳眉所為,心中著實是氣不過。瞧了瞧四周,跨過去就是一個小池塘,池塘邊積滿了汙泥。
我看著那些汙泥,笑了笑。直接就跑去將那些汙泥抓起來,一層層的塗在了霍去病的臉上。霍去病也許是覺得冷,稍稍的動了動,但是稍後卻又乖乖的躺在那裡。倒是讓我順利的完成了自己的作品。看著滿臉汙泥的霍去病,我不禁笑的有些得意。
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