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始終沒有同意,然後被康熙囚禁在了通吃島。
那一年,康熙大婚,大赦天下,提拔他做二等通吃伯。
那一年,康熙冊封太子,再次大赦天下,提拔他做一等通吃伯。
……
恩寵和冊封在繼續,兩人的博弈也在繼續。
轉眼幾年過去,韋小寶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有一日康熙派人前來傳旨,說道:“從前姜太公在渭水之濱釣魚,等來周文王,開闢周超八百年盛世。
後來到漢朝,漢光武帝劉秀年輕的時候,有個好朋友叫做嚴子陵。漢光武做了皇帝之後,這嚴子陵不肯做大官,卻也在富春江上釣魚。
周武王、漢光武都是古時候的好皇帝,由此可見凡是好皇帝,總得有個大官釣魚。”
康熙這話固然有說笑的成分,但警示的意思也非常明顯,倘若韋小寶不答應剿滅天地會,他就要做那個替皇帝釣魚的大官。
其後經種種,韋小寶施了金蟬脫殼之計,攜全家老小逃到雲南隱居,隱姓埋名後,回憶當年往事,想起皇帝的釣魚理論,果然置辦了一片山水湖泊,備足了魚竿誘餌,要為康熙皇帝“釣魚”。
這一釣就是幾十年過去了,到了如今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一種還念老朋友的習慣。
魚線開始緊繃,有魚兒上鉤。
韋小寶眼睛亮了起來,等到魚兒完全吞了誘餌,用力向下拖魚線的時候,他勐地收杆,釣上來一條鮮白的大魚,那大魚掛在魚鉤上,身子懸在半空,不停地左右撲騰。
“晚上又有鮮魚湯吃了。”一直靜靜地等在一旁的蘇荃笑著走過來。
韋小寶也笑道:“這魚兒太笨,只怕煮出來的魚湯也是笨魚湯。”
蘇荃笑著說:“魚兒上鉤天經地義,哪有什麼聰明和笨的說法?”
“我在這裡釣了幾十年的魚,它居然都還不知道我的魚鉤不能吃,你說他是不是笨?”
兩人胡亂說了一會話,韋小寶問:“事情辦好了?”
蘇荃苦笑一聲,然後搖了搖頭,道:“遇到硬茬子,場子沒砸成,險些被留在那裡。”
韋小寶這才面露驚異,轉過頭,不可思議道:“連你都不是那小姑娘的對手?”
“你小姑娘不用棍的話,還算好對付,不過她不知道從哪裡請來了一個厲害的幫手,名字叫做賈裡玉,據說還是什麼天地會西金堂的堂主,身手很是了得,我不是他的對手。”
“那讓銅錘去吧。”
“千萬不可。”
“為什麼?你不是說銅錘在當今武林已經少有對手了嗎?”
蘇荃道:“那小子說自己是天地會堂主,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和天地會淵源甚深,如果事情真的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到時候都不好看。
而銅錘的脾氣又那麼火爆,到時候他收不住手,做出什麼始料未及的事情,後悔就遲了。”
“天地會早已與我無關,我不管他是什麼堂主,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他不會知難而退。”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不讓銅錘去,不是擔心銅錘會為難他,而是擔心銅錘會吃虧。”
“銅錘會吃虧?!怎麼可能,從小到大,只有他讓人吃虧,何曾有過人能讓他吃虧?”
“你不練武功,不知其中兇險,今日我與那賈裡玉動了手,我發現我可能連他十招都接不住,他的武功修為恐怕不在你師父之下。”
韋小寶正要反駁,但他看到蘇荃一臉鄭重認真的樣子,硬生生將話嚥了回去,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智取。”
“這是我今天要說的另外一件事,動武,沒人是他對手,智取也未必能穩贏,反而有可能激怒他。”
“難道說他不僅武功高強,還十分精通謀略?”
“透過鄭遂和王興武來查你的下落,就是出自他的手筆。”蘇荃解釋道:“這些還不算,那個柳詩草也是他提前數月就安排好的先頭兵。”
韋小寶噢了一聲,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問道:“他要幹什麼?”
“見你一面,說要替你的某位故人傳幾句話。”
“故人?”韋小寶好奇:“我在天地會還有什麼故人?”
蘇荃搖頭:“我問他,他沒有明說,只說見到你之後才能說。”
“他武功這麼高,又如此狡猾,想單獨見我一面,到底要幹什麼?”韋小寶面露不解:“如果我堅持不見呢?”
“他會用其他辦法找到你,其實今日他與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