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打給李宗。 可是李宗的手機一樣也提示說:“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 阮白突然的心緒不寧。 別是出了什麼事。 她又打給李妮。 李妮很快就接了,問:“寶貝你怎麼啦?” 阮白把事情對她說了一遍。 李妮卻說:“我媽可能臨時被人叫去打麻將了吧?你不知道,我媽打麻將的時候手機放在包裡是聽不到的,至於我哥,估計在忙。” 李妮這樣一說,阮白就沒再多想。 擱下手機,阮白走去浴室裡洗澡,洗完了澡,整個人都精神了一些,擦著頭髮,她看到客廳茶几上的手機在響。 來電人,李宗。 “喂。”阮白立刻接了。 手機那端的李宗是沉默的,良久,他像是忍耐下了什麼,冷冷的問:“阮白,你揹著我,都見過哪些男人?” “我我揹著你見過哪些男人?”冷不丁的,阮白根本不明白李宗什麼意思。 李宗驀地拔高了音量,嗓子嘶啞:“你到現在還在跟我裝無辜!阮白,我突然覺得我看不透你了,你告訴我,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阮白原本拿著手機的手,變成緊攥手機。 李宗的言辭依舊激烈,為自己鳴不平:“你告訴我,我到底算是你的什麼?你玩夠了以後的歸宿?倒黴的接盤俠?傳說中腦袋上發綠光的老實人?” 李宗怒極的聲音就像冰刀,穿透手機,狠狠紮在阮白的耳朵裡。 “你先冷靜下來,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阮白皺著眉,臉色不好。 李宗冷笑,也可以說是嘲笑:“誤會?不存在誤會!事到如今,我只恨我太傻,一直以來無條件的信任你,我恨我在國外時沒有相信阮美美的話!小白,阮美美沒有說謊對不對?背地裡,你在國外讀書時有跟男人濫/交過。” 李宗最後一句說的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被即將攜手走入婚姻殿堂的另一半汙衊個人作風有問題,是什麼感受? 阮白氣得手直髮抖。 不等她開口,李宗又惡狠狠的說,“以前在國外,我約你的時候你總說你在打工,其實都是騙我的對不對?現在想想,疑點真是多到數不清!如果真像你說的,你一天兼職打好幾份工,我怎麼會從來沒在你臉上看到過黑眼圈?” “所以呢,你認為我說我在打工是謊話,那我到底去幹什麼了。”阮白的眉頭更加深的皺起。 李宗壓低聲音:“到底幹了什麼,還用我挑明瞭說嗎?” “你說,我想聽聽。”阮白說道。 “這是你逼我的,那我就說。”李宗把阮美美四年前告訴過他但他當時沒信的話,一五一十說了出來:“那五年裡,你一共有六個男人,其中四個是有家室的!他們養你,供你讀書,教你語言,甚至你為他們,打過胎?” 這一分鐘,這一秒鐘,阮白覺得自己的心房徹底荒蕪成了廢墟。 她低頭看著手指上的訂婚鑽戒,眼底隱隱地有生出熱淚來。 訂婚還未滿一個星期,未婚夫就在電話裡聲聲徹骨的質問她。 一個女人的名節有多重要,是個人恐怕都知道,無憑無據,只憑阮美美造謠的一張嘴,就給她安了一系列的罪名 這來自於未婚夫的不信任的行為,傷害程度,等於直接背叛。 李宗還在繼續說,繼續質問,質問她小區裡的那個男人是誰,這一點你也不能抵賴,你們小區一個姓杜的大媽說親眼看見了! 阮白了無聲息的按了結束通話鍵,一個字都不想再聽。 手機又響。 阮白任由它響。 不接。 不想哭,也沒有悲傷的無以復加,只是累,很累。 她抱膝坐在沙發上,埋起了頭,一個人時甘當鴕鳥,抱著自己給自己取暖。 李宗五年前出現在她眼前,像極了陰天裡厚厚雲彩下那一抹光亮,不真切,但又確實有,讓她以為真的要天晴了。 那抹光亮誘惑著她,誘惑著她出去,站在烏雲底下。 那抹光亮跟她保證,告訴她:“你信任我,站在這裡等待太陽,等待天晴,我會讓你周圍的天空晴朗起來。” 她痴痴傻傻的望著那抹光亮,等待天晴。 可是! 突然天更加陰了,暴雨驟降! 全世界彷彿只有她是不幸的,傻傻的,被淋成了落湯雞,被淋的渾身冰涼 蜷縮在沙發上的時間久了,她睡了過去。 胃疼的忍受不了才醒過來。 從早上起床到現在,阮白一粒米都未進。 穿了衣服,拿了鑰匙和錢包出門,出去簡單的吃了午飯。午飯過後,她又不想回家,突然就想在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裡走一走。 走一走,也許心情會好一些,會看開一些。 才刷卡進入乘地鐵的通道,阮白的手就忽然被人從後拉住。 阮白回頭。 “妹妹,真的是你!”阮美美揚起大方的笑臉,盯著阮白。 “我恨我在國外時沒有相信阮美美的話!” 李宗的這句話,在阮白的腦海裡猙獰的冒了出來。 阮美美在李宗面前詆譭過自己,往自己頭上安過莫須有的罪名這一點,她不做質疑,阮美美乾的出來這種齷齪事。 阮白抽出手:“放開,我嫌你手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