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奶油的香醇在嘴中蔓延開,念穆又吃了一口,餘光注意著慕少凌。 她知道,慕少凌不喜歡吃甜的。 但是,小冰箱裡的食物,只有甜的,不然就是水果。 念穆見慕少凌看著點心半餉,低聲說道:“慕總,您要是怕甜,可以試試那份可可小蛋糕。” 慕少凌指著黑色的小蛋糕,“這份?” “嗯。”念穆點頭,主要是黑巧克力跟可可粉製成的蛋糕,不會像別的蛋糕那般的甜口。 慕少凌咬了一口,濃郁的巧克力跟可可的香氣侵襲著他的味蕾,沒有過甜的味道,他還能接受。 他微微勾起嘴角。 念穆注意到他笑容的弧度,忍不住好奇詢問:“慕總,您笑什麼?” “巧克力,是軟軟小時候最愛吃的。”慕少凌說道。 念穆點了點頭,這點她知道。 她的小姑娘,最愛吃甜甜的東西,特別喜歡吃巧克力,只是隔了三年後,軟軟好像就不太吃巧克力了,大概是因為小女孩長大了些,開始注重自己的身材吧。 畢竟她喜歡跳芭蕾舞,對體重的要求很嚴格。 “不過後來,她沒怎麼吃。”慕少凌細細品嚐眼前的巧克力蛋糕,順帶的提及,那些她錯過的事情。 念穆自以為知道大概原因,但還是想聽關於孩子的事情,於是順著他的話問道:“為什麼?” “我的愛人被綁架以後,淘淘沒日沒夜的哭著,有時候,需要巧克力才能哄好一會兒,她說,作為姐姐,應該照顧弟弟,就把自己口袋的巧克力全部讓給淘淘吃,後來,她就沒再吃巧克力。”慕少凌說道,正是因為這樣,軟軟才越發的懂事,把好的,都讓給弟弟。 就是為了讓他少難受一會兒。 念穆表面平靜,內心卻因為他的話,如同被刀子割開那般難受。 她的孩子,因為她,遭受了如此大的疼痛,本該是被甜蜜跟幸福包圍著,卻被迫籠罩在巨大的陰影之下。 她曾經在李妮口中聽過假阮白的事情。 假阮白在失憶後,性格變得極其古怪,不愛孩子,眼中只有慕少凌。 要是別墅裡的人,無論是保姆還是慕老爺子,甚至是孩子,只要做了讓她不開心的事情,她便會發一頓脾氣。 三個孩子,因為假阮白的脾氣不穩定,加上並不親切,所以對她很是疏遠。 有母親,就跟沒有母親一樣。 即使他們還有別人疼,但是見證了假阮白像不定時炸彈那樣爆發發瘋,她相信,三個孩子心理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這些陰影無法隨著時間褪去…… 他們在那樣的環境下,只有被迫成熟…… 念穆本就因為自己讓孩子受了那麼多苦而內心不舒服,現在聽著慕少凌提及軟軟戒掉巧克力的原因,更不是滋味…… 她抬頭,看著窗外落雪紛飛,想起以前。 她好不容易才跟湛湛軟軟相認,憑著血緣關係變得親切,她沒有多花力氣就讓他們接納了自己是他們媽媽的事實。 到後來,一個被阿貝普精心準備的人,出現在他們的生命裡。 把他們心裡媽媽這個角色給破壞殆盡,念穆的手,不禁握成拳頭。 慕少凌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 他沒有拆穿,說這些,是故意讓她的情緒有波動。 念穆就算不為他想,也會為孩子們想想的。 慕少凌把其中一塊點心放到她的面前,“繼續吃點。” “好。”念穆心不在焉地接過點頭,咬了一口,食不知味。 慕少凌看著眼前的投屏,看著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轉過身,問著念穆,“你有帶解酒藥嗎?” 念穆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做反應,然後開啟小巧的提包,從裡面拿出一瓶藥。 “剛好有帶。” 慕少凌問道:“能給我一顆嗎?等會兒免不了要喝酒。” 在他還沒開口詢問的時候,念穆已經擰開瓶蓋,往手心裡倒了一顆白色的藥丸,遞給慕少凌。 “謝謝。”慕少凌接過,擰開一瓶水,和著水一同喝下。 念穆看著他,也倒出一顆解酒藥,作為慕少凌的女伴,站在他的身邊,代表一定要喝酒。 慕少凌把另外一瓶水遞給她,“等會兒能不喝盡量別喝,對你身體不好。” “慕總,有些酒是推不掉的……”念穆仰頭吃下藥,喝了一口水。 慕少凌怔了怔,是啊,有些酒推不掉。 他後悔讓她當自己的女伴。 現在反悔來得及,但是衡量之下,他還是決定讓念穆當他的女伴,大不了,他多喝一些。 車子停下。 慕少凌撩開簾子看了一眼,到了。 “是到了嗎?”念穆也撩開一旁的窗簾問道。 “嗯。”慕少凌看著她,指了指嘴角,“你的口紅,吃掉了。” “我補一下。”念穆拿出化妝鏡跟口紅,補起妝來。 董子俊下車,先是推開慕少凌那邊的車門,“老闆,到馬科斯先生的莊園了。” “等會兒。”慕少凌沒有下車,而是坐在那裡,側臉看著念穆。 等她把口紅補好以後,他才下車。 繞過車頭,他推開念穆那邊的車門。 看著他伸手要攙扶自己,念穆垂眸,把手搭在他的手上,順勢下車。 身後下車的人,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