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抬起頭來,與他四目相對。 想起五年前發生的肉體關係,再想起前些天類似於舊情復燃般的又發生肉體關係,阮白就覺得,這等於是找到了歸屬,因為,慕少凌給了她特別強烈的歸屬感。 如同被寂寞綁票了多年,終於得到自由。 如同風吹雨打流浪了許久,終於尋得一個溫暖牢固的避風港。 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避風港。 “在想什麼?眼睛都紅了。”慕少凌被她悽楚可憐的脆弱模樣扯動了心,痛了一下。 慕少凌承認,自己體內和心底對阮白產生的某種衝動,正如潮水般洶湧肆意,看著她,他就掌控不了自己安靜的心。 什麼是食髓知味? 這大抵就是。 一方面因為,他是個早就開了葷的男人,難免日夜牽掛著那份從她身體上領略到的美好。 一方面因為,他對她有保護欲,佔有慾,想看透她,得到她也要得到的透徹。 否則,很不安心! 阮白越發受不了他目光裡的灼熱,就在慕少凌的手指摸到她眼睛上的時候,她強迫自己恢復情緒,不要想那些已經過去的,所有的不好的。 這時,洗手間裡發出“砰”地一聲響動,還有軟軟嘟噥著什麼的奶音 阮白聽著,這就錯開慕少凌的身體去了洗手間。 這是某男今天第n次覺得,他的孩子們又搶了他的戲份 洗手間裡。 軟軟站在一個小花凳子上還踮起腳,伸手去拿架子上的一個小盒子,可是盒子還沒拿到,那一堆東西就掉地上了。 從小花凳子上下來,軟軟蹲下,撿起一個牙刷盒子。 “怎麼了,磕到哪裡沒有?”阮白進來,蹲下檢視軟軟。 “沒有磕到。”軟軟撿起一隻新的牙膏和牙刷,說:“媽媽,這是我給你挑的牙膏,草莓味的哦。” 阮白拿過來一看,是一管草莓味的兒童牙膏,模樣好看,味道看著也好,招小孩子喜歡。 接下來軟軟就像獻寶一樣,拿出新的沐浴乳,草莓味的,洗髮水,草莓味的,總之,一切給媽媽新置辦的日用品,都是草莓味的。 阮白有留意到,她腳上穿的這雙新拖鞋,白色的,上頭帶個大草莓,想必也是軟軟選的。 “誰帶你們去買這些東西的?”阮白小聲的問。 軟軟誠實的說:“是爸爸” 晚上九點。 阮白已經洗漱完畢,不僅被某男照顧,還要被兩個小的一起照顧。 在她洗澡的時候,軟軟進去跟媽媽一起洗,但是小軟軟懂事的自己先洗完了,就照顧媽媽洗澡。 阮白哪裡肯讓軟軟伺候,只想盡到媽媽的責任,每天給自己的女兒洗澡 可是軟軟搖頭,說不用,自己洗澡習慣了,媽媽低血糖,萬一再暈倒了怎麼辦。 她要照顧媽媽洗完澡。 不時的遞給媽媽沐浴乳,不時的遞給媽媽梳子,浴巾 等到阮白洗完了澡,慕湛白已經把拖鞋朝裡擺放好了,還忙忙碌碌的剝好了一個橘子,一個香蕉。 又拎著好幾個水果,送到廚房給爸爸。 慕少凌接過,放到水槽裡泡了一會兒上面的農藥,接著洗好,切了,蓋上保鮮膜 保鮮膜是慕湛白特地叮囑的,說:“爸爸,你一定要蓋上這個,在老宅那裡,李奶奶她們切完水果都要蓋保鮮膜的” 不懂生活的老爸,只能聽這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兒子的。 阮白覺得今晚自己被保護的太好,可是,習慣了照顧別人的她,冷不丁被一大兩小一起照顧,還是不怎麼適應的。 臨睡前,阮白靠在大床上。 身上裹著粉色的睡袍,頭髮擦了半乾,散落下來,臉頰面板也不幹,因為擦了軟軟的兒童潤膚霜,甜甜的草莓味的。 “頭髮幹了再睡哦。”軟軟依偎在阮白身邊,手裡拿著一本卡通故事書,看圖說話的給阮白講小故事聽,還不忘提醒媽媽,不要偷偷睡著,要等頭髮幹了再睡,不然會頭疼的,這是老宅的保姆李奶奶說的。 跟孩子以媽媽女兒的身份關係相處這幾個小時,阮白幸福又心酸,幸福的是女兒和兒子如此懂。 心酸的是,兩個寶貝的懂事,都來自於老宅保姆李奶奶的日常教育。 慕少凌公事繁忙,要料理一個大公司,抽不開身教育孩子其實可以理解,況且他,一有時間也會教給孩子很多為人的大道理。 性格和做派都極好的太爺爺,也功不可沒。 阮白只是心酸,兩個寶貝從小沒有媽媽的教導,就連親奶奶,也沒有教過他們什麼,除了負面的,孩子們在奶奶身上竟然學不到一點別的。 慕少凌在書房處理一些檔案,但他不時的去洗手間,經過臥室的時候,總會不耐煩的看一眼。 那一眼的不耐煩,並非對阮白,而是膩在阮白身邊不走的軟軟。 大概又等了一個小時,慕少凌此次出來走到臥室門口,看進去,就看到軟軟依偎在媽媽懷裡睡著了,小嘴撅著,睡得快吐泡泡了。 走進房間,慕少凌什麼也沒說,目的明顯。 阮白看著慕少凌要直接抱起軟軟的那個架勢,忍不住開口提醒:“你慢點,別把孩子抱醒了。” 四目相對,慕少凌身高腿長的站在床下,望了歪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