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璽的目光緊緊鎖著她。 看到她眼裡流淌的悲傷,孤寂,他的心臟莫名的顫動一下,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慕少凌會找到她的。”安慰的話脫口而出的時候,宋北璽愣了愣,一向不在乎別人情緒的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李妮抬眸,目光幽深,剛剛她似乎出現了幻聽。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宋北璽便站起來,“睡覺。” 命令式的語氣讓李妮低頭無聲苦笑一下,剛剛果然出現了幻聽。 這種話語才像宋北璽會說的。 李妮沒有辦法拒絕他的命令,儘管無心睡眠,還是站起來,回到臥室躺在他的身邊。 她閉著眼睛,神經更加敏感細膩,沒有辦法忽略他的呼吸,一直以來,她習慣了一個人,就算宋北璽的糾纏讓她覺得差點窒息,但是好在他不會跟自己一起生活,所以還有獨處時間讓她放鬆一下。 到現在,她夜裡的獨處時間全被宋北璽發神經的佔有了。 李妮在心裡嘆息一聲,腦袋想著王娜的情況,經過這段時間的排查,確定了肝那裡長了腫瘤,醫生建議,要手術切除。 龐大的手術費用,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她正努力想辦法解決的時候,宋北璽卻說要搬進來。 這房子是他的,她沒有辦法跟立場拒絕。 宋北璽聽著她不均勻的呼吸聲,睜開眼睛,“還不睡?” 李妮閉著眼睛,假裝自己睡了。 她拙劣的演技在宋北璽眼裡不值得一提,翻身而上,他撐著床墊,把李妮整個人包裹在懷裡。 熾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她再也沒法裝作睡覺,睜眼看著他。 宋北璽單手撐著床墊,一手握住她的臉,道:“睡不著?” “嗯。”李妮有些心慌,這曖昧的距離意味著什麼,她心裡清楚。 “那不用睡了。”宋北璽目光一沉,抱住了她。 夜幽深得可怕,李妮不敢反抗,只能配合他的一切。 …… 阮白渾渾噩噩的,忽然感覺到遊輪跟什麼碰撞了一下,晃了一下,然後停下了。 另外一個僱傭兵推開船艙的門,“到地方了,老闆說把那個女人帶上。” 僱傭兵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終於到了,這幾天在海邊漂浮得無聊透了。” “快點,別說那麼多廢話,不然等會兒老闆要生氣。”站在門口的僱傭兵催促道。 阮白聽著他們的對話,感覺耳朵嗡嗡嗡的叫個不停,她很難受,說不上哪裡不舒服,但是反正就是難受。 僱傭兵走到床邊,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你現在就像個難民。” 阮白對他的話沒有絲毫反應。 僱傭兵手一抓,打算把她扛起來,觸碰到她的面板,“這麼燙?發燒了?” 門口的僱傭兵走過來,看著阮白要死不活的模樣,沒有丁點兒的同情,“管那麼多做什麼?” 僱傭兵聽著,乾脆把阮白直接扛起來。 走出船艙,光線狠狠刺激著她,阮白不得不閉上眼睛讓身體舒服點。 阿貝普看著她虛弱的模樣,嘴角揚起肆意的笑容,“進島。” “是!”三個人浩浩蕩蕩出發。 阮白被掛在肩膀上,顛著難受,勉強睜開眼睛,他們已經登上一處海島,只是這個海島周圍雜草叢生凌亂不堪,這裡,真的是恐怖島嗎? 還沒來得及繼續看看周圍,她眼前一黑,直接昏迷過去。 恐怖島的建築被俄政府摧毀得差不多,幾個月沒有人到來,本來專門修整做人行道的道路早已經長滿雜草,一眼過去,看不見路。 不過阿貝普從小就在這裡生活,即使沒有可見的路,他還是能知道之前的路在哪裡。 一邊走向島嶼的深處,阿貝普看著島嶼建築被俄政府破壞,握緊了拳頭,“該死的俄政府,該死的慕少凌!” 阮白聽到慕少凌的名字,有了點反應,但是身體的不舒服,她又昏了過去。 阿貝普看著滿目瘡痍,心裡的憤怒越來越大,轉身看著阮白,她掛在僱傭兵的肩膀上,沒有丁點反應,因為倒掛著,她的臉通紅得很。 “她死了嗎?”阿貝普問道。 僱傭兵伸手探了探阮白的鼻息,搖頭道:“沒死,好像發燒了。” 阿貝普陰沉著一張臉,轉過身往前走,“繼續走。” “是。”僱傭兵繼續跟著他往前走。 阿貝普走到島嶼的中央,這裡以前本來是一棟棟富麗堂皇的建築,但是此刻已經化為烏有,殘留的痕跡顯示著當初的戰鬥多激烈。 俄政府為了剷除他們,可是沒有留手,用轟炸機把這裡炸的粉碎。 “老闆,這怎麼住人?”僱傭兵互互相覷,這堆碎石怎麼住人? “繼續往前走。”阿貝普黑著一張臉,繼續往前走。 幾人艱難地穿過碎石堆,然後在他的指揮下,僱傭兵揮著鏟子,挖著泥土,瞬間眼前出現了一條隧道。 阿貝普帶頭走下去,待他們扛著人進來,又往洞口揮土掩蓋。 兩人往前走了大概一公里,出現了一棟電梯,幾人一同進去,阿貝普按下樓層,電梯關門一直往下,下了五層後電梯門開啟,一棟建築出現在眼前。 “這裡就是你們的住處。”阿貝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