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映雪低頭對著懷裡的小狗說話。
“扣扣?”那是什麼意思?
“不是扣扣,是像敲門聲那樣的『叩叩』!”重複唸了一次給他聽,蕭映雪還曲起指頭做出了個敲門的手勢,“這是我替牠取的名字,你幫牠取名字了嗎?”
“沒有。”望著她的笑容,越海鵬很快地回答。
小土狗的名字其實是叫“杜比”,但換成“叩叩”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反正牠大概也還沒有記清楚自己的名字。
“太好了,你就叫『叩叩』了,我是你的主人。以後喊『叩叩』的時候要記得過來,過來就有骨頭吃喔!”蕭映雪笑著叮嚀小狗,也不管正在沉睡中的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她是主人?那他是誰呀!越海鵬又笑了,但沒有抗議,由她去說。
“為什麼要叫這個怪名字?”
“不會怪呀!這是個很有福氣的名字耶!”蕭映雪興致勃勃地解釋,『叩叩』是敲門的聲音,這樣以後牠如果不見了、遇到困難了,才會懂得去敲人家的門,請別人送牠回家呀!這樣牠就不會被弄丟了。“
和自己一起被撿到的小狗有家了,吃得飽、睡得安穩,想到這裡,蕭映雪的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小土狗有了家,她呢?那天踏出了這個屋子的她,有沒有人會將她撿回去?
今天剛開完股東會,換來半年的緩刑並沒有讓她好過一些。她知道自己該想些好方法,也明白公司裡有太多太多的事等著自己去做。
但是,她還是想逃!
她只是個普通人呀!她也想要有休息的時候、有可以哭訴的人!
女強人的位子難坐,董事長的責任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了。但她還是得撐下去,這是爸爸留下來的責任,她必須要去完成,讓那些看不起自己、想搶華祥的人對自己刮目相看!
然後,當自己清醒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藍色巴比倫的門口了。神秘的霓虹燈似乎正在召喚著自己,讓她不由自主地走進去,以口乾舌燥的唇點出“海鳩”的名字。
能不能再請他撿回她一次呢?
不管他是名流仕紳還是牛郎,他的一舉手、一投足是不是待價而沽,但他總是出現在她最脆弱的時候。
再撿回她一次,讓她到這個完全忘了外界的地方好好休息,她不會在乎他是誰。
“叩叩有家了,太好了……”嗚咽著,蕭映雪又流下了淚水。此時的她已經分不清自己是為什麼流淚了。
為了叩叩?還是為了自己?
“是呀……”輕輕撫過她的發,越海鵬低聲答道。
她本該是他最討厭的那種女人,世故、工於心計,絕對不可能有著天使般的純潔心腸。那麼,當他看到她哭泣的淚水時,為什麼居然會覺得那就像天使流出的淚一樣晶瑩剔透、美麗、哀傷……
望著帶淚的蕭映雪,越海鵬真的迷惑了。
第五章
又是點燈時分,越海鵬和小凱坐在休息室裡等著“上工”。
這個行業就是如此,有人指名了就得工作。而那些還在等著累積名氣,店經理又找不到機會介紹新客人的,就總免不了會有坐冷板凳的時候,例如小凱;而另一種,則是名氣夠大、客源又固定了,不輕易接客的,也會在休息室裡等著常客來光臨,例如海鳩。
紅牌和生手同處在一間休息室,彼此之間多少會有些顧忌眼紅,但小凱和海鳩這兩個人倒是難得的投緣,才入行半年的小凱對越海鵬十分尊敬,時常以崇拜的眼光望著他,不時向他請益,希望得到些訣竅,讓自己的名氣也能更好些。
“怎麼了?今天看你氣色不太好?”喝了杯伯爵茶,越海鵬問著坐在一旁準備的小凱。
小凱很年輕,不過才二十四歲的年紀。長得一副白皙修長的身子,有些娃娃臉,外表看起來就是青澀斯文的大男生模樣,很得一些母性豐富的中年太太歡迎。
“嗯,我生理痛嘛!貧血。”
“少鬼扯。”白了他一眼,越海鵬又問:“到底怎麼回事,你生病了嗎?”
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白淨臉孔在上了粉之後,看起來更加的蒼白,紅潤鮮嫩的唇顯得更加明豔。看起來的確是有種病態嬌柔的美,但那可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的。
女人來這裡找的是安全感,誰會要個病懨懨的傢伙伺候?
“沒呀,只是有些心煩,不太想做生意……”放下粉餅,小凱的口氣有些無奈。
“那就請個假,休息幾天呀!”做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