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這裡,和他聊聊天,我的寶貝。他喜歡猜謎吧,嘶不嘶?”他急著想要表達自己的善意,換取時間來知道更多有關這哈比人和寶劍的事情:他是不是真的只有孤身一人?吃起來好不好吃?咕魯自己肚子究竟餓不餓等。猜謎是他當時唯一想得出來的花樣,在他很久很久以前居住在自己洞穴裡的時候,和其他有趣的生物猜謎,是他唯一感興趣的娛樂;只是,後來他被人趕走,只能孤單地往下鑽,往下走,一直來到山脈的最深處。
“好吧,”比爾博急著同意對方的提議,好換取時間來了解這個生物:看看他是否孤單無援、是否兇猛或飢餓,以及究竟是不是半獸人的盟友。
“你先問,”他說,因為他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謎題來。
咕魯就嘶嘶地說了:
“什麼有腳卻無人知曉,高大勝過樹木,聳立直入雲霄,卻永遠不會長高?”
“簡單!”比爾博說。“我想是山脈。”
“它覺得這很簡單?我的寶貝,它一定要和我們比一比!如果寶貝問了問題,它不知道答案,我們就吃掉它,我的寶貝!如果它問我們問題,我們答不出來,那它就可以取走任意想要的東西,好吧?我們可以帶它出去,對!”
“好吧!”比爾博不敢不同意,為了不讓自己被吃掉,他開始絞盡腦汁思考難倒對方的謎題。
三十匹白馬站在紅色山丘上,它們先大嚼特嚼,然後用力跺腳,最後就佇立不搖。
這是他當時想出來的謎題,因為他腦海中還是老想著吃東西這檔子事。這其實是個相當古老的謎語,咕魯就和你一樣熟知答案。
“簡單,簡單,”他嘶嘶地說道:“牙齒!牙齒!我的寶貝,但我們只有六顆!”然後他又問了第二個謎語:
無嘴卻會哭,無翼卻會飛,無牙卻會刺,無嗓卻會呢喃。
“給我一點時間!”比爾博腦中依舊還裝滿了食物。很幸運的,他以前曾經聽過類似的謎語,好不容易他才恢復冷靜,想出答案:“是風,當然羅,這一定是風!”同時也因為自己可以即時編出第二個謎語感到自豪。“這可會讓那個地底小傢伙想破頭!”他說:
藍色臉上有隻眼,看見綠色臉上一隻眼。
“那隻眼就如同這隻眼,”
第一隻眼說:“但卻是在地,而不是在天。”
“嘶嘶,嘶嘶,嘶嘶,”咕魯說。他已在地底居住了很長很長的時間,都忘記這種事情了。不過,正當比爾博開始覺得這傢伙想不出答案的時候,咕魯卻喚醒了腦中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當時,他還和祖母一起住在河邊的地洞中,“嘶嘶,嘶嘶,我的寶貝,”他說:“這是太陽照在雛菊上的意思,是的。”
可是,這些在地面上日常生活的記憶,讓他覺得很疲倦,而且,也讓他想起當年他沒有這麼鬼祟、沒有這麼孤獨的生活,這讓他的脾氣開始變壞,因此這次他想出了另一個更難、更讓人不舒服的謎語:
看不見它,也摸不到它,聽不見它,也聞不到它。
它躲在星辰後,山丘下,可以裝滿空洞。
它先到後來,會結束生命,扼殺笑語。
咕魯蠻倒楣的,因為比爾博也聽過這類的謎語,對方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知道了答案。“是黑暗!”他連頭都不搔、腦袋也沒怎麼轉,就解開了謎題。
盒子沒有蓋子、鎖孔和絞練,但裡面卻藏有金黃色的寶藏。
他問這個問題只是為了爭取時間,好想出一個真正困難的謎題。他認為這問題大概連三歲的小孩都會回答,他只是修改了一下文字的描述。不過,對咕魯來說這可是難如登天的謎題。他口中不停發出嘶嘶聲,一直想不出答案,最後,他開始喃喃自語,發出噗噗的聲音。
過了好一陣子,比爾博開始不耐煩了:“好啦,答案究竟是什麼?從你所發出的聲音看來,我得告訴你,答案並不是煮沸的鍋子。”
“給我們一個機會、給我們一個機會,我的寶貝,嘶嘶──嘶嘶。”
“可以了吧,”比爾博在給了他很長的一個機會之後說:“你猜不猜得出來啊?”
咕魯這時腦中突然靈機一動,記起了很久以前他從鳥巢裡面偷東西的樣子,他坐在河邊,教祖母如何吸──“是蛋!”他嘶嘶地說:“是蛋!”然後他出了一道謎:
活著卻不呼吸,冰冷帶著死氣;永遠不渴,永不喝水;披著鱗甲,卻不用背。
對他來說,他也覺得這個謎題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因為平常他滿腦子都是這個東西,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