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姑娘的手向側移,向相反的方向溜走。
總算不錯,走了裡餘,尚不見敵蹤。
“士廷哥,你……你得裹傷。”姑娘臉色蒼白地低叫,風目中淚下如雨。
他的左脅衣全被鮮血所染紅,委實不好受,停下鑽入草叢中,匆匆解衣,用腰帶裹在傷
口上,總算止住血了。穿好上衣背上包裹,兩人在向外鑽。
剛鑽出草叢,前面枝葉一響,像貌威猛的中年人迎面攔住,冷冷一笑,陰森森地說:
“丟劍投降,閣下。”
走不掉只好拼,士廷將姑娘拉至身後,劍尖徐升,冷笑道:“勝得了在下的手中劍,你
再吹牛並未為晚。”
“你是方士廷?”
“正是區區,閣下貴姓?”
“湖廣黃州葛天奇,匪號是狂劍。”
“龍飛呢?”
“你放心,他追到北面去了。葛某與人動手,從不要與人相助。你是丟劍就縛呢,抑或
是要葛某割斷你的手筋帶走?”
士廷一聲冷笑,滑出劍疾衝而上,吐出一朵劍花,搶制機會先進攻。他的左掌心,挾取
下來的三枝鏢。
“你敢抗命?”狂劍沉喝,身形一閃,劍已出鞘,立即灑出了千道劍虹,從側方一株樹
後攻招。
士廷的劍無法折向,剛轉身,劍便被樹擋住了。
“嗤”一聲厲嘯,劍攻破護體真氣的嘯聲傳出,狂劍葛天奇,劍已閃電似的貼樹刺入士
廷的左上臂。
同一剎那,士廷左手的三稜鏡,也射入狂劍的右臂。
“哎呀!”兩人同聲叫,各向外退。
姑娘一聲怒此,搶上一劍急攻。
狂劍臉色泛青,吃力地一劍急封。
“錚”一聲暴響狂劍的劍被震飛,左手按住脅下的鏢不讓鏢震動,向後急退,“蓬”一
聲臂部撞在樹杆上,痛得毗牙咧嘴。
姑娘劍化長虹,跟蹤衝刺。
“不可殺他。”士廷叫,手握住左臂創口,血染紅了手臂。
“為何不殺他?”姑娘問,劍點在狂劍的心口上。
“這件事與他無關,念他是個硬漢,打昏他。”
“噗”一聲響,姑娘一掌劈在狂劍的耳門上。
“走!”士廷低叫。
狂劍被打昏在樹下。士廷走在前面,大叫道:“快來救我!”
他是叫給龍飛聽的,姑娘卻大驚,急問道:“士廷哥,你……你的傷?”
“傷不要緊。”
“但你……”
“叫龍飛前來救這傢伙,鏢已入脅,片刻他便無法保命了。快走。”
兩人仍向馬鞍山逃命。姑娘一面走,一面喃咕:“士廷哥,他們要你的命,你卻大發慈
悲,為甚麼?對他們仁慈,便是對你自己殘忍,我不明白你有何用意,你該見一個殺一個,
殺一個便少一分危險。”
“燕姑娘,只要打傷他們一個,便可減少一分危險了。他們不知來了多少人,有人受
傷,便得派人照顧,豈不是可多減一分危險?再就是這些人皆是白道人士,只是受到龍飛那
狗東西的蠱惑而前來賣命,何必殺他們呢?”
“哼,你天性仁慈,他們卻說你是殺手,豈不是血口噴人麼?”
“這些人目空一切,自以為是,以為自己藝業高強,便可任意主宰別人的生死,卻認為
這是行俠仗義,委實可悲,我可憐他們。”
“你還可憐他們?”
“是的,我可憐他們。等到真相大白的一天到來,我要看看這些白道英雄們明白真像後
的嘴臉,我要看他們如何償還翻江鰲的命。”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當然,姓龍的不能糾眾殺人而不償命……”
話未說完,後面裡餘又傳來了長嘯聲。
“走!他們後援到了。”士廷凜然地說。
兩人一再折轉方向而行,以便擺脫追蹤,直至黃昏將臨.方到達東麓一座小山下。
士廷領先急走,愁眉略展地說:“再過半個時辰,我們便可安全了。”
小山的南麓是短茅坡,透過茅坡方是樹林,林向三里外的峰腳伸展,在落日餘輝下,可
看到一條小徑通向山脊,沿途怪石如林,崢嶸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