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紫陽是什麼人物,要奴隸,多得是想上他逍遙島的人,多個人不過是多浪費一份口糧罷了!
不過看在她這麼誠意的哀求上,或者,她這副樣子會讓他想起自己也有個笨阿姐。
他從來不懂心軟是什麼,眼睛長在頭頂,他長這麼大沒有喜歡過任何人,對他來說,喜歡不具備任何意義。
人不過跟螻蟻沒兩樣!
“你最好記住自己說過什麼話。”就在陶步荷心灰意冷的時候,布紫陽冷如冰窖的聲音決定了她未來的命運。
陶步荷不敢置信的結巴了。“您的意思是……答應嗎?多謝大爺,我給您磕頭了。”
布紫陽才不理她額頭都快磕出血來,逕自吩咐微瀾,“你去瞧瞧!”
微瀾點頭,藉著船頭縱身一點便飛掠丈餘,在湖中腳不沾水的直往他處而去。
他走後布紫陽逕自走進細竹編織的船艙躺下,竟然闔目睡去。
至於心急如焚的陶步荷好半晌聽不到裡頭有任何聲響,才想到可以站起來,哪知道早就跪麻的膝蓋又去磕到,吃過水笨重的衣物更叫她難以動彈。
她頹喪的垂著肩膀,只能有一下沒一下的擰著身上的衣料,繼續坐在船舷上等那男人回來。
一方掛舟沒有目的的隨著水流飄蕩,足足有一頓飯時間過去,累過頭的她等著等著居然打起瞌睡了。
日光流轉而過,微瀾回來了。
他面色有異的把陶雒放下。
“島主。”他躬身。
“去這麼久?”懶洋洋,不是很滿意的嗓音。
“這位姑娘惹了不該惹的人。”
“哦,你的意思是現在才要把人扔下船嗎?”
“屬下不是這意思。”
“要不然呢?”
“屬下斗膽。”
“說吧,你找了什麼麻煩回來?”布紫陽踱了出來,漠然負手。
“是官船,載的全是罪犯,船卒說這位姑娘是受家人牽累,獲罪要流放荊州去的。”
大湖茫茫,他可是很費了一番周折才找到人。
“我沒興趣聽這些狗屁倒灶的廢話,人上了我的船就是我的人,不過是你帶回來的,自己想辦法安置。”
他大爺討厭與人牽扯。
尤其與人有關的感情牽絆他一律厭惡。
“小的知曉了。”微瀾不敢多說。兩顆山芋不可能是主子的,他好像……不是好像,是隻有接收的份了。
透明白紗飄動同時,落地無聲的鞋尖也一同探了進來。
兩層高的樓閣,卻如履平地。
那是上等的皮革靴子,上頭卻濺著幾滴褐色的東西,他一現身,血腥味同時撲了進來,本來各自低頭打盹的三個小婢同時醒來,必恭必敬的斂眉低首,齊喊——
“島主回來了。”
布紫陽陰柔的身軀往中間一站,雪白色鑲銀絲線的袍子清晰可見都是大片大片的血漬。
三個小婢見怪不怪,一人飛快的替他更衣、脫靴,一個鑽進南海明珠串成的珠簾裡面隻手掀起簾子,恭請已經渾身赤裸的他進去。
脫光衣物的他肩寬臀窄,胸膛結實,雙腿長直,無論身形或是體態充滿了力美與勁道。
每當他外出殺了人回來,定要沐浴淨身,享受完殺人那瞬間的快感,在事後一定把自己弄乾淨。
沒有人喜歡殺戮,可是當殺戮變成一種習慣,這人是不是早就被什麼給扭曲了?
撒滿薔薇花瓣的大浴池煙霧嫋嫋,漢白玉石砌的池子早注滿乳白的湯水。
他滑進池子裡,闔眼閉目享受從麒麟口中奔吐出來的衝擊力道。
“嗚……嗚嗚……”
他剛蓋上的眼皮抽動了下。
“嗚嗚……嗚嗚……”
還在哭?
這是第幾天了?魔音傳腦吵得人心神不寧,那丫頭要是以為自己在縱容她,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三個小婢神色緊張。
她們伺候布紫陽多年,就算朝夕相處也拿捏不住主人的脾性,只是瞧見他才放鬆的肌肉又繃緊了。
又……又有人要遭殃了!
他用力的拍了下水花。
咚!幾個小婢齊齊跪下,聲音已是微顫,“島主饒命!”
布紫陽溼淋淋的站起,看也不看那三個丫鬟,信步踩上石階,“還杵在那做什麼?過來更衣!”
他受夠了那個愛哭鬼!
“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