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安本是天下有數的高僧,靈隱寺一劫,他身陷絕地而信心不動,破除魔障,堅定佛心,立志除魔衛道,自此禪功大進,屢現神變。這時不僅佛光普照,魔兵辟易,只要他的手指向哪個友軍,那人就突獲神力,精神百倍,勇猛異常。
何簡已經盯上道安,大喝一聲,劍氣縱橫如怒濤湧起,把圍攻的眾高手逼退。接著飛起空中,手中長劍突然震顫,發出一聲清越劍鳴,向道安彈射而去,快得如同突破了空間距離。
仙音劍法,最為神奇莫測的劍法,當今世上也沒有幾人能擋得住何簡一擊,沒有什麼武功根基的道安更不可能擋住,這時也沒有人可能替他擋這一劍。
眼看長劍便要刺到道安身上,他並沒有躲避或招架,因為他根本擋不了,但他卻在這時大喝了一聲:“去!”並且向外一揮袖。奇怪的事發生了,道進的身上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暴開,何簡象是被人打了一記重拳,向後急退出去,沛然不可擋的一劍,居然在快要觸衣時收回去了。
圍攻何簡的人緊跟來了過,團團圍住他攻擊。何簡沒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對道安有些忌憚,也不敢再去攻擊他;道安也不敢去惹他,兩人相錯而過各助自己人開啟了。
魯狂生帶著人已經奔出數里,聽到喊殺聲又折了回來,反把佛門眾僧給包圍在當中,形成更大的戰團,場面極為混亂。
佛門眾人修為參差不齊,沒有什麼戰場團體作戰的經驗,並且沒有象樣的武器裝備,初時佔了上風,彌勒教眾人一定下神來,整體協作的戰鬥力發揮了出來,他們就討不了好了,被圍在戰陣內衝不出來,傷亡極大。五斗米教眾人也是戰鬥力不高,裝備太差,無法與他們硬碰硬,也落到下風處,人員快速減少。
龐易見勢不妙,忙帶著城內所餘的精英殺了出來,衝開一條血路,把被分隔成兩團的友軍接應到一處,一起撤回八門遁甲城內。
這一戰慘烈之極,一千多佛門高手只剩下四百來人,包括道安的幾個師兄弟,如法汰、法和等都沒於此役;五斗米教損失了近千人,其中有數十個長生人和五個小分治的大祭酒死亡,莊淡然、沈警受了重傷,生命垂危,連王羲之的五兒子王徵之也死於亂戰中。
眾人雖然退入城內,彌勒教的人卻趁機狂攻,尾隨著殺了進來。這時守城的人極少,陣法運轉不起來,很多地方根本不具殺傷力,被敵人一路猛攻,不少重要的地方都失陷了。
等到撤回來的人加入防守,由於傷亡過大,守陣的人也有些不足了,和尚們雖然加入了不少,卻完全不懂這些陣法怎麼操作,一步都不敢亂走,只有乾瞪眼的份。由於防守力量薄弱,很難阻止敵人前進,並且自己傷亡也很快,眾人拚死血戰,到了中午,八門盾甲城已經失去了三分之一地盤,還能夠完全使用的只有坎、兌兩個城區,以及整個城的核心——以前的清江造船場。清江造船場還保留著原狀,其佈局也是一個小的奇門遁甲陣,算是城中城,陣中陣。
城裡的人已處於絕望的邊緣,因為不會再有人來救援了,五斗米教的老祖宗張道全並沒有露面,或許他根本就不在這裡,或許他不敢露面。上一次慶典時敵人來犯,他也沒有露面過,所以雖然有不少人知道他的存在,卻也不敢指望他了。
便在這時,攻城的敵人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所有人暫退,並且所有魔兵都跪下磕頭。邱靈柔與龐易等人從造船場的高樓上望出去,只見眾人朝拜的中心是三個氣勢不凡的人。居中一個高大得異乎尋常,身穿一套古怪的黑甲,有群臨天下之威;一個是穿袈裟的和尚,他們認得是慧光和尚;另一個是遍體長毛,頭有肉角,嘴有獠牙的怪人。何簡、鄭百川、魯狂生都對著他們彎腰行禮,態度恭敬,顯然這三人的地位極高,而黑甲人肯定還在慧光之上。
不用多說,是涅磐菩薩、不爭菩薩和正慧菩薩到了。萬獸尊者個人戰鬥力雖然遠不如何簡,但卻可以召呼無數猛獸作戰,總體實力強悍,所以排名還在何簡之上。為了進攻五斗米教的總壇,十大菩薩來中排第一、第三、第四、第五、第七、第八的六個菩薩都到了,真是前所未有的盛況。
五斗米教眾人並不認得涅磐菩薩,以為是彌勒教的教主到了,心裡直冒冷氣,這下完了,總壇鐵定守不住了。
涅磐菩薩傲視眾人一眼,揮了揮手,頭盔裡發出沉悶的聲音:“諸位不須多禮,只是為何折損瞭如許多人馬城還沒攻下來?”
何簡道:“回大菩薩,敵人數量眾多,有堅城可守,又有佛門中人來助戰,所以傷亡極重。另外此城既是陣法,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