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操琴的天份,又有深厚真氣的人太難找了,能完美將兩者結合的人唯白雲先生而己。”
“內人公孫薇也略懂些琴藝,大哥有興至時不妨指點她一二,特別是關於使用琴音傷人方面,看看她是否可造之材。”
嵇松笑道,“你說的可是曾經名噪一聲的江南第一名妓、凝香樓的樓主微生香?我聞名久矣,可惜緣鏗一面,指點不敢,切磋切磋倒是不錯,哈哈。”
王介道:“快叫弟妹出來見見,看來我們確實不可急著走了。”
這時代的名妓就相當於後代的明星,能見一面,聽一支曲看一段舞,就是莫大的幸事,如果能娶到家裡,那更是極大的光榮。
周全送吳猛等人出門,派人帶他們去休息,專門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安靜的院落,另外叫了個女教眾去把公孫薇請來。眾人一邊喝酒品茶,一邊聊別後的情形,不一時公孫薇就進來了。
公孫薇穿著一件絳紫色的上衣,藍紋的花邊,腰間扎著淺黃色的束帶,外面罩著一件白色的衫子,繡發順便攏在後面,蓮步輕盈,白裙飄飄,令人眼前一亮。她剛生了小孩不久,並因傷心事顯得有些憔悴,眼神有些憂傷,今日也沒有化妝打扮,大失曾經傾倒江南的風采。但天生麗質難自棄,美女就是美女,名人就是名人,行步舉止、一顰一笑自有大家風範,另有一種素雅隨意、淡淡憂傷的味道。
美的人,不論是哭是笑都是美,不論什麼衣服穿在身上都是美的,醜的人,怎麼化妝也沒那種味道,甚至是更醜,所以才有東施笑顰之說。
七俠都讚了個好字,公孫薇盈盈一禮:“這七位想必是相公經常提起的當代高隱竹林七俠了,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
周全說:“七位老哥最不喜歡人家多禮客套,你就當他們是自家的兄弟一樣就好了。”
七俠哈哈大笑,公孫薇果然不跟他們客氣,在周全旁邊坐了下來,眾人邊喝酒邊聊。公孫薇在秦淮河時接觸的都是名流才子,見多識廣,舉止談吐不凡,琴棋書畫詩酒花無一不精,更擅於揣摩別人的想法和喜好,不著跡痕地討人歡心,七俠對她都很是喜愛,大讚周全有福氣、有眼光。
這本是一個開放的時代,他們更是灑脫、豪邁的人,沒有半分拘謹,也沒有什麼男女之防、老幼之別,至於公孫薇曾經是魔女也好,是妖女也好,七俠完全不在意的。眾人開口字字投機,志趣氣味相投,三言兩語就象是莫逆之交,大呼相見恨晚。
周全本來是想讓嵇松品評一下公孫薇有多少彈琴的天份,並叫公孫薇向嵇松討教以音制敵的功法,因為相對來說她的戰鬥力差了一些,而她有較好的內功基礎和精湛的彈琴技巧,在這一方面可能會有所突破。不料嵇松與她一說就沒完沒了,說的都是音樂方面的創作、欣賞,彈琴方面的技巧等等,周全沒法插口,又不好打斷,於是就準備告辭了,先讓他們說上幾天幾夜,聊夠了再談其它事。
這時兩人突然聊起古琴的欣賞和製作來,一張琴的好壞直接影響了琴師的發揮,最好不同的樂曲、不同的心境、不同的環境都要用不同的琴來彈。琴對於琴師來說,就相當於劍客手中的劍,書法家手中的筆,那是絕對馬虎不得的。而公孫薇連遭鉅變,現在身邊連一張好琴都沒有了,周全忙得暈頭轉向,如果不是這時他們聊起,他還忘了要送一張好琴給她。
周全說:“琴不是問題。我手上絕世的名琴沒有,庫房裡倒是有不少朋友送的禮物,應該可以找一些出來先湊合著用一下,等眼下的事情過去了,我再去收羅天下的名琴。”
嵇松說:“名琴不好找,若是用來攻敵,也未必要使用名琴。有些古琴雖好,卻經不起注入真氣彈湊,而是要選一些木質和琴絃特別強韌的琴,可是世間能做好琴的材料本就萬金難求,更何況是兩者兼顧的天生神木、世間異物?”
“神木?”周全眼前一亮,“我有傳說中的扶桑神木,不知能不能做琴?”
“扶桑神木?世間真有這東西?”眾人都盯著他,露出驚訝的表情,公孫薇回來後周全還沒空對她說,她還不知道。周全立即帶了眾人去藏寶庫看這上古神話傳說中的神木,從東海運回來這一根實在大,製造遁地神舟和切下兩截當陣眼法寶,還沒用掉三分之一,還一大半在倉庫內。
竹林七俠贊贊稱奇,左看右看,敲敲打打,半晌嵇松卻失望地搖了搖頭,“神木好是好,可惜木質太硬,不適合斫琴。”
周全問:“為什麼?”
“琴身木質須疏而不散,軟而柔韌,硬而不僵,所成之音才可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