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冰冷尖銳。
“這個才是命令。”弋翅黯黑的眼瞳直盯著她,像是恨不得她立時從他眼前消失似的。
冰宿有一瞬間的錯愕,他為何要用那種像是她傷害了他的眼神看她,她說錯了什麼嗎?
沒多加細想,她微行禮,應了聲:“是。”隨即轉身離開。
冰宿在迴廊的轉彎處遇上科摩,科摩向她確定弋翅的行蹤後,便朝寢宮方向而去。
命令?
弋翅煩鬱地想著,冰宿為何總是將這個詞掛在嘴上?好似他與她之間除了責任,就再無其他關聯似的。
九年前他就已經決定她是他的妻子,他給她所有的信任與忠誠,她也必須回報他同等的信任與忠誠。但她先是欺瞞他典恩的死因、任遠的存在,又不時違抗他、挑戰他的意志力,最後竟然還向他坦承她心裡有另一個男人!
他真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他可以輕易掌握一個國家,卻不知道該如何解決他與冰宿之間的問題。
他可以原諒她之前的欺瞞與違抗;可以原諒之前她心裡容有另一個男人,但她必須在往後用同等的信任與忠誠來補償他。
然而,依現在的情形來看,她甚至不認為她有錯。
他嘆了口氣。他與她之間的確存在著深切的責任聯絡,但除此之外,一定有什麼東西是能將他們緊緊相連在一起的。
只要想通那是什麼,他就可以得到所有問題的答案。
“陛——下——”科摩拉長音的叫道。
但弋翅沒反應。
科摩奇怪的扁扁嘴。他進弋翅的寢官、等他洗完澡後就與他討論政事,誰知討論一結束,還不等他行禮告退,弋翅竟然就轉身走到窗前發起呆來了。
就算他們之間不需太拘謹的顧及所有禮節,但他也不能這樣對他理都不理呀,那會傷害到他脆弱的心靈也。
“陛下!”科摩這次加大了音量。
弋翅總算回過神,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還在這裡?”
科摩無奈的嘆口氣,“黑鷹主子,就算您在煩惱冰宿的事也別這麼忽視我呀!我是不知道您和她之間到底怎麼一回事啦,但您是知道的,弟兄們都很喜歡冰宿,為了您的聲譽著想,您可別再做出讓冰宿傷心的事了。”
他在進門前遇到冰宿,一眼就發現她神色裡的哀愁。雖然她一直掩飾得很好,但只要細心點,就不難發現自那日弋翅當眾打了她之後,她就越來越沉靜憂鬱,看得他們一夥弟兄心疼不已。
弋翅皺眉,每次當科摩提起此事,很明顯的,他的部下們全都一窩蜂地倒向冰宿那邊,認定是他欺負了她,教他百口莫辯。
科摩繼續說著:“說實在的,冰宿和一般女人不同,聰明能幹又堅強勇敢,雖然話少了點,但只要看見她眼裡的堅毅,根本不必懷疑她有足以撂倒男人的本事。兄弟們都認為,那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你。”
弋翅意有所指的地道:“我注意到了。”
科摩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髮,原來弋翅早就發現他們老是乘機偷看冰宿了,不過這也沒辦法啊,冰宿實在太特別了。
他嘿嘿笑了兩聲,想矇混過往的“不良行為”。他再次強調,“我們是真的很高興你愛上的是那樣的女人。”
弋翅像是沒聽到科摩所說的話,他放下環在胸前的雙手改叉在腰上,不一會兒又抬起一手輕撫額際,最後終於看向科摩,問道:“你說什麼?”
科摩蹙起眉,睜圓了眼望著弋翅,仿拂不敢相信剛才的問話真是出自弋翅嘴裡。有沒有搞錯?黑鷹主子是發燒還是神志不清了?耳聰目明加記憶力特好的人竟會問他說什麼?天下紅雨也沒這麼離奇!
弋翅又皺眉,科摩那看怪物似的眼光讓他不舒服,他斥道:“懷疑什麼?把你說的話再說一次!”
科摩訥訥地重複道:“我們都很替你高興。”
弋翅神情嚴肅的擺動手指,“下一句。”
下一句?科摩想了想,“你愛上的是一個配得上你的女人?”
“我愛上的女人?”
“是啊,冰宿不是你愛上的女人嗎?”
冰宿是他愛上的女人?
他不是不知道愛情,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與冰宿之間會是這樣的情況。
愛嗎?
當初他只是認為冰宿適合他。因為他不要一個嬌嬌弱弱的女人,他要的是一個有能力與他一同奮鬥,一同開創畢諾瓦新局面的女人,而普天之下怕再難找到堅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