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貢松貢贊被穿上一套羅裙之後,衛子君還是覺得哪裡不對,終於想起什麼,抓起兩隻超大個的橙子在貢松貢贊眼前晃了兩晃,塞進了他的胸口。
西突厥大臣們已經笑得前仰後合,完全沒有了臣子的形象。當看到他們一向儒雅有禮沉著睿智很有風度的可汗抓著兩隻超大橙子很沒有風度地跑過來時,更是笑得流出了眼淚。
至此,衛子君輕輕拍了拍貢松貢讚的肩,“我給你填的兩個包包,可還滿意?”
貢松貢贊用力地看著她,一瞬不瞬,死死地盯著她。
然後,好似終於累到極致,閉緊了眼睛。
第二卷 突厥篇 第七十六章 圍獵
七月的長安,遍地流火,熱得人的火氣也跟著大了起來。
大昱大興宮內,武德殿。
一個青衣男子跪在地山瑟瑟抖擻,“陛下恕罪,臣不敢有意隱瞞,臣只是不能確定……”
“啪”的一聲,茶杯於手上碎裂。
“說——他果真與阿史那賀魯有那等苟且之事?”冰寒俊臉溢著寒光,一雙俊目怒火升騰。
他,果真如此,果真如此!枉他信了一次又一次,騙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陛下恕罪,臣不敢肯定……”青衣男子還是在堅持自己的立場。他可以將可汗的一切告訴他,但他不能折損可汗的名聲。
“不敢肯定?整個吐蕃都沸沸揚揚了,你還不敢肯定?”俊臉陰沉,銀牙緊咬。
“臣沒有親眼所見,便不敢肯定,可汗說過凡事要有證據,否則會被國法處置的!”
“證據?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他還要證據!”
他果真,如此。探手撫上腰間的玉佩,那個人的玉佩,他一直掛著。用力,緊緊地攥住。
那日,他在路上暈厥,幸好有位老實漢子及時路過,好心相救,不然,他恐怕就此長眠不起,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
待他第二日醒來,顧不得病弱的身軀,撐著孱弱的身體,就要去找他,可是救他的那對夫婦卻不讓他去。他還記得他說的那句話:“不行,我不去找,四弟就走了,他走了,我就找不到了……”一想到找不到這幾個字眼,一絲裂痛滑過胸口。
他要去找他,他想他,想他……從轉頭邁出那道門開始,從還未走出他的視線開始,從還聽得見他那聲呼喊開始,他就開始想了。這一路是怎麼熬過來的?寒冷,飢餓,病痛,都沒有那想念來得切膚,這樣的離開,叫他怎麼忍受以後的歲月。
子君——我回來了。
可是當他衝向客房,當他望見那空蕩蕩的房間,整顆心也猶如被掏空了一般。他來晚了,晚了。
“客官,那位客官昨日好似等人,便拖著那些人沒走,住到了今日上午,都快午時了方走。”
見不到了?見不到了?真的就見不到了嗎?一陣急火攻心,晃了兩晃,栽倒在地。
本以為,到了京師,便帶些護衛,去西突厥尋他,但那幾日父皇突然病倒,便沒得空。
而派出去守在邊城的探子卻回報,說他居然被那俊美的男子抱著騎在一匹馬上,去了高昌。他聽了心中一痛,真是一轉身就向別人投懷送抱了,真是可恨。
當他聽到西突厥右廂弩失畢部落的人說,他在西突厥這兩年,每日都要與突厥可汗同床共塌。聽聞此言,他半晌沒回過神來,心碎地想笑,那男子並沒有說謊啊,被矇蔽的只有他呀,只有他呀。
他到底還是騙了他。
於是,他將那藕色長袍,揉成一團就欲扔在地上。可是舉了半天的手終是認命地放下。他還是沒有辦法去厭惡他,眼前浮現著他每一個真純的笑臉,他總覺得,那才是真實的他。
而今,屢次強迫自己去原諒的他,居然做出那等可恥之事,那個叫做阿史那賀魯的人,是挾持他的人,他居然會委身於一個挾持他的人!真是人盡可夫!
可是,為何?自己對別人如此寬容,卻獨獨對他如此嚴厲?若是公治或尚真有那不容世俗的癖好,他也會寬容以待,可是為何對他不行?為何想起他睡在別人榻上,他便要失控?
衛子君!為何你要如此折磨於我。
眸中燒灼著火焰,骨節捏得咔咔直響,一種叫做妒火的東西燒灼曾經智慧的靈魂。
良久,一字一句道:“我要發兵西突厥,生擒乙毗射匱可汗!”
遼闊無際的大草原,延綿舒展,廣翱的天空,雄鷹展翅,大朵的雲,輕舒慢卷,草原的夏天,美得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