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當初可以為父投敵,如今應該也可以為父歸降吧。”李天祁面無一絲表情。
“你這是在要挾我嗎?我又豈會受你的要挾。”衛子君語中帶了隱隱的怒意。
“要挾?哦不,我不需要要挾。不過,令堂正在大興宮內做客呢,我會好好款待她的。”
他囚禁了她的母親?瞬間,一團怒火當胸燃起,“李天祁——你好卑鄙——真是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無恥。”她的確沒有想到,一向不屑於用這種手段的他,居然使出瞭如此卑鄙的手段。
因著怒氣,燒紅兩頰,一雙俊眸晶晶閃亮,咬緊紅唇,胸部不住起伏,“李天祁,是個男人,你我二人單獨較量一番。”
李天祁看著她燒紅的臉蛋,輕笑。“較量?輸贏又如何?”
“我若是贏,你要放了我父母,不可再用這種手段威脅我。堂堂男人,請你使出正當的手段。”
“哦?這麼說……那晚你趴在我身上,用的可算正當手段?”戲虐地笑。
衛子君面上有了些微的尷尬,隨即恢復常態,“我並未曾要挾你,是你自己不加防範,所謂兵不厭詐,你亦可對我用此等伎倆。但我只針對你,並沒有威脅你的家人,你又怎可用這等無恥手段。”
李天祁微微一笑,躍下黑馬。“好,答應你便是。但你若是輸了,乖乖臣服我,隨我回大昱。”
衛子君沒有作聲,只是解開肩頭的披風,拋向草地。
兩人走向一塊開闊地帶,互相抱拳,靜默片刻,陡然一起出手,霎時一股勁風拂過草原,漫天的草碎瀰漫飛起,幾乎迷了眾人的眼。
白衫飛旋,金光流轉,千絲纏綿,萬光閃爍,如雨瀑飛卷,萬川奔流,狂風吹亂花影,驟風捲起雪浪,生生在天地間開了個繽紛絢爛。
兩軍將士都緊緊盯著那颶風般的一個光團,看著那個光團上下翻飛,時而飛向高空時而沉降於地。
兩條絞纏的身影,三百多招亦未見勝負。二人都是極力尋找對方的破綻弱點,當李天祁又一次當胸襲去之時,發現了衛子君一個弱點,她一直在極力護胸。
李天祁微微一笑,虛晃兩招,猛地一掌襲胸而來,衛子君閃避向後飛去,李天祁大手緊跟著向前,眼看就要抓到胸際,衛子君急速向下墜地,就在要落地之時,一陣昏厥卻突然襲來,閉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子君——”李天祁一聲嘶喊,抱起衛子君急速飛去,“御醫——快叫御醫——”
西突厥大軍一陣驚呼,大軍呼啦啦向上圍去。
天,突然下起暴雨,西突厥十萬鬼面騎齊齊將大昱軍營包圍,雨水,沖刷著黑甲;刀鋒,閃著幽光。一雙雙堅毅的目光穿透雨瀑直直望向大昱軍主帳。
“如何?”李天祁的目光緊緊鎖住榻上之人,問向御醫林樺敬,這個人,是大昱最好的御醫了。
“陛下,西突厥可汗他曾中過西突厥奇毒,餘毒在體內殘留已有近一年時間,會引起偶爾的暈厥。幸好發現不晚,時間久了,暈厥時間會越來越長,有可能會長眠不醒的。”林樺敬將手又探在衛子君脈上,臉上閃過一絲異色,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那可否將毒清除乾淨?”聽到會長眠不醒,李天祁的心一陣裂痛。
“陛下,好在是餘毒,臣寫了個清毒的方子,服上一個月,應該無大礙了。”
“快去熬藥。”
“是。”林樺敬退出主帳,見到衛子君的父親依舊守在帳外,身上已被雨水淋透。想要走上去說什麼,終是搖搖頭走開。
輕輕拂起她額前的一縷髮絲,帶著薄繭的指腹滑過細膩的臉龐,突然一陣心疼:他太累了,他一定承受了很多,要不是點了他的睡穴,他哪能這麼安靜。
想起她乍醒過來時的掙扎,就像一匹倔強的小馬,一絲溫柔的笑拂過唇畔。她熟睡的樣子,就像一個未經世事的孩童,純美而潔淨,好似一片花瓣般柔和而散發著幽香。
“陛下——”外面傳來侍衛的聲音,“左驍衛大將軍衛叔瀾想問問西突厥可汗的情況。”
“讓他進來吧。”李天祁淡淡道,他真忘了她這個父親了。
“陛下。”衛叔瀾進了門便候在門口,“臣怕髒了陛下的睡帳。”
李天祁一回頭,看見他一身溼淋淋的站在那裡,轉頭喚道:“季生,給李將軍拿套朕的便服換了。”
“是,陛下。”一個面目清秀的少年應聲而去。
大約睡了兩個時辰,衛子君方醒了過來。一睜眼,便望見了榻前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