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念著,李天祁一道凌厲的目光射來,張郡守硬生生把後面幾句憋了回去,看來這張郡守倒是很怕他。
李天祁上前將那醉酒的人輕輕一攬,整個人便‘咚’的跌入他懷中。心下暗笑,人都醉成這般模樣了,還那麼倔強地死撐。
起身抱起那倔犟的人兒向後院走去,陳長見狀馬上起身,李天祁橫了一眼過去,陳長只好又乖乖坐下。
這段時間,李天祁一直住在將軍府,陳長也將最好的一間上房打掃出來給他用。他自是不客氣地將衛子君抱入自己的寢室。
躬身將她放入床榻,不期然對上她的臉。那看似溫軟的肌膚,瑩潤的鼻,嫩紅的唇,無一不在展示著誘惑。李天祁深吸了一口氣,抑制著自己想要貼上去的慾望,艱難地強迫自己直起身來。
看著那因醉酒而熟睡的人,李天祁不由笑起來。乾脆脫了靴爬上床榻,在衛子君的身邊躺了下來。
[第一卷 鹿城篇:第二十五章 獻計(一)]
不知過了多久,衛子君醒了過來。發覺自己躺在床榻上,細一尋思之前種種,才驚覺自己還在將軍府。
這是什麼時辰了?看著案上的紅燭已燃了大半,敞開的窗外燈籠搖曳,照得院內通亮一片。
用力撐起身子,頭痛欲裂,暈沉沉的,酒勁還未完全散去。藉著不很明亮的燭光,將室內掃了一遍。
整個室內用屏風隔出幾個區域,在前方不遠處是一個寬大的矮几,案上擺有文房四寶,特別是那個高大的筆架,掛滿由大到小十幾只毛筆。案几後面是高約寸許的矮榻,旁邊是一個低矮寬大的瓷瓶,裡面插滿各種畫軸。再後面就是屏風,屏風後面便是帷幕。
衛子君發現這裡主要由帷幕和屏風來裝飾和隔斷各個區域,而她所躺的床榻後面也是大片帷幕。這個時期的床榻是獨立於屏風前的,三面圍有高約尺許的護欄,並不似明清的床鋪是嵌入裡面的。
雙手按了按太陽穴,欲穿鞋下去,卻驚覺自己不但被脫了鞋子,居然連那白布襪子也被脫了下來。
哎!不知道這脫襪之人看了會是什麼想法。要知道衛子君雖然個頭較高,但她的腳卻長得嬌小潤白。那腳趾也是整整齊齊,象一排圓嘟嘟的白瓷娃娃,一排指甲晶瑩圓潤,乾淨剔透。以前的朋友們都說她的腳美得不像話。而就這樣一對腳誰又會相信那是男人的腳?
幸好,這個時代的女人還沒有普遍裹腳的習俗。
衛子君忐忑著穿上鞋子,又摸摸自己的胸前,見一切安好,便走了出去。
出到門口,便有兩個女婢迎上來,“公子醒啦,公子這就用晚膳吧。”
“不必了,陳將軍呢?”衛子君問。
“將軍和安撫使及李監軍在書房,奴婢這就去通知將軍。”
“李監軍?李鴻翊嗎?他也在?帶我過去吧。”想來這李監軍應該是那個人。
“是。”婢女屈身答道。
門前的侍衛通報過後,衛子君便進去了。
三個男人見他進來都站了起來。
“哎呀,聽說今日有人出了大丑啊,不但醉酒,還大耍酒瘋呢!”李鴻翊笑嘻嘻地看著才進門的衛子君。
耍酒瘋!?
她!?
衛子君驚出一身冷汗,莫不是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畢竟自己怎麼上的床都不知道。
三個男人看見她驚愕地張大嘴巴,瞪大眼睛的神態,都大笑起來。
他們這個四弟何其純真,這樣的話也能把他騙成這樣。
看見他們大笑,才知道他們又是在戲耍她,不由舒了口氣。要知道並不是她容易上當,只是因為她的確頭一次醉酒。她可是見識過以前那班朋友醉酒的模樣,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滿地扯人跳舞。所以,她雖相信自己醉酒也會保持儀態,但畢竟沒醉過,誰能保證她不會做出些個驚人的事情出來。
撫了撫還有些微痛的額頭,走向幾人,淡淡道:“大哥又開始取笑小弟了。”
幾人都坐下後,陳長便命人端上一碗菜粥和解酒湯,讓她吃下。
衛子君邊喝著湯邊問:“三哥,那些個糧商可有說出什麼嗎?”
陳長搖搖頭,“這些人太過精明瞭,尚真今日去查他們的底細,也是一無所獲。”
“大哥二哥三哥,且聽小弟一言。小弟認為,那些商人就是商人,無所謂什麼底細,商人就是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所以,關鍵問題不在商人,而在拉攏商人的人。”
“四弟所言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