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沒有聲息,一隊身著大昱軍服的騎兵由焉耆出發,沿著兩國邊境,由鄯善郡潛入大昱軍後方。
一路上,遇到多處昱軍的崗哨查問,阿悉結泥孰俟斤都回答為:“奉蔡將軍命接應糧草。”昱軍細看,果然都是自家旗號,便都沒做他想。
大軍一直向前,按著那條事先探好的路,直到大昱軍護送糧草的軍隊在前方出現。阿悉結泥孰俟斤帶著一萬大軍明目張膽地走上去。大昱軍以為是自己的接應隊伍,便放鬆了警惕,與之寒暄起來。直到一把把雪亮的陌刀架上脖子,方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一切已經晚了。
解決掉那些昱軍,阿悉結泥孰俟斤命人佯裝昱軍護送糧草,繼續向大昱軍營靠近,待走至大昱軍後方八十里處,便下令安營紮寨。
幾日過去了,幾乎陷入飢餓狀態的大昱軍,依然沒有等到預期中的糧草,脾氣越來越暴躁的蔡廉皋只得再次派出一千騎兵,前往鄯善郡籌措糧草。幾千騎兵行至中途意外地遇到一支自己的隊伍,然而,大昱軍還未及打聲招呼,已是糊里糊塗人頭落地。
又是幾日過去,等不回籌措糧草隊伍的蔡廉皋幾乎陷入癲狂狀態,火速派出一千騎兵,結果又是一去不返。
大昱軍已經開始處於飢餓狀態,兵疲馬弱,冰冷的沙地,幾乎沒有水草,很多戰馬餓死了。
當飢餓不堪計程車兵開始在附近掠奪邊民食物時,衛子君覺得,時機到了。
烽火,不斷燃起,三十里一烽,連綿不絕。青色的狼煙沖霄而上,在清朗的天空下一場耀目。
望見狼煙,阿悉結泥孰俟斤下令拔營,護送糧草的大軍直奔大昱軍營而去。
秋風又起,夜晚來臨,被飢餓折磨得疲憊不堪的大昱軍巴巴守望,當望見那隊護送糧草的隊伍時,軍營沸騰了。
阿悉結泥孰俟斤率領的軍隊長驅直入大昱營區。陌刀,在手中攥緊,全身的肌肉興奮繃緊,只等那一聲號角的長鳴。
終於,一聲低沉的號角鳴起,咚咚的戰鼓雷響,如雷鳴的蹄音席捲而至,喊殺之聲震耳欲聾。前一刻還在興奮當中的大昱軍對聽得那雄渾的吶喊,頓時紛紛亂作一團。
阿悉結泥孰俟斤聽到喊殺之聲,一揮手,所有護送糧草計程車兵齊齊掄起了寬大的陌刀,糧草車中也躍出無數的精兵,揮舞著寬大的陌刀,向疲累虛弱的大昱軍掃去。
頓時,整個大昱軍營充滿了血腥殺戮,疲累的大昱軍幾無招架之力,一片片向後倒去。
蔡廉皋聽到吶喊由營中走出,“發生何事?”
“將軍,西突厥軍,來……來襲營啦。”
“什麼?快點準備應敵。”蔡廉皋氣急敗壞地躍上戰馬,吼了起來,“快點應敵——快點——”
由於飢餓而變得反應遲鈍計程車兵還來不及準備,一片黑潮已經將大昱軍營淹沒。
那片黑色潮水,挾著銀色的冷光,洶湧而至,所向披靡,猙獰的鬼面,黑色的衫袍,彷彿地域的魔鬼,透著噬血的森寒。
疲累的大昱軍,驚恐的退後,不斷的退後,倒地,退後,又被砍倒。鮮血,在夜色裡透著暗紫色的魅光,流動交匯,侵染了沙地。
逃竄,嘶喊,哭叫,再也顧不得主將的命令,恐懼的丟了兵器逃竄,終還是逃不脫。又一隊黑壓壓的猙獰魔鬼,在路上靜靜守候,黑亮的面具,在月色下閃著寒光,便是望上一眼,也要心膽具碎了。逃不掉,一個也 逃不掉。
衝在前方的賀魯,一身黑袍,猙獰醜陋的面具下,一雙厲目,不住搜尋,他要幫他找到那個人,幫他報仇。一路的砍殺,一路的尋找,終於,在一群士兵的包裹下,發現了那個身影。
賀魯想著蔡廉皋的方向,揮起陌刀,大批的西突厥軍向著他所指的方向湧去。
蔡廉皋在士兵的保護下,衝出一條血路,向營外逃去,賀魯提馬追趕,手撫箭袋,揚弓搭箭,一箭射去,蔡廉皋中箭,在馬上晃了兩晃,還未及落地,銀芒驟閃,賀魯大刀砍下,一隻右臂飛了出去。
“我討厭——穿黑色。”賀魯冷冷道,陌刀一揮又砍了過去,卻被一擁而上計程車兵圍上擋開,那匹載著蔡廉皋的馬一路飛快跑去。
沙山一役,由於衛子君的精密部署,等至敵軍疲累飢餓之時,裡應外合,將敵軍一舉擊破。此次戰役,西突厥軍以少數的七萬人馬,殲敵十五萬,曾經浩浩蕩蕩而來的大昱軍,全軍覆沒,大昱驃騎大將軍蔡廉皋生死不明。
慶功宴上,眾人又把衛子君說成了天神一般。衛子君由著他們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