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捉蝦方便,衛子君將衣袖一直向上捲到臂彎處。怎奈那衣袖太肥,不時下滑,她便乾脆將衣袖一直捲到肩膊,露出兩段白滑細長的手臂及一對纖細圓潤的肩頭。
“看你什麼樣子,活像個村婦。”看著自己被某人折磨的衣服,迭雲皺皺眉,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姑娘家的露那麼大一段手臂成何體統。
那雪白的手臂的確刺得他眼前一花。
“住在這荒山野嶺的,你難道不是個村夫?我尚且做著本分的村婦,你倒在那裡裝什麼清高。”衛子君毫不留情回了過去。
“你你你……不識好歹!”迭雲氣得一瞪眼,“你”了半天。為她好,她還不領情!
“你什麼你,你罵我村姑,難不成是對我好了?”轉頭白了一記身後的人。
“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麼了?”衛子君也學者迭雲的樣子口吃了起來。
“哈哈哈哈……”師傅在一旁聽得大笑。“迭雲,要鬥嘴,你可不是子君的對手。”
“那就來武的,不信還治不了你。”話音一落,迭雲便疾出手指,在衛子君後頸處點了一下。待她張嘴欲罵卻無法出聲。
難道這就是啞穴?
衛子君拉著師傅的衣袖求救,回頭看著那迭雲笑得碌地的模樣,用眼中飛出的小刀子將他從上到下凌遲了一遍。
師傅大笑著在她耳下一寸處輕輕一點,得到解放的衛子君張口第一句話就是:“師傅!我要學武功!”說罷,狠狠地瞪向身後某人。
“武功?當然要學,不過要等身體好些,到時師傅會將平生所學傳授於你。”師傅說的很自然,好似這是天經地義。
“師傅,你一生不收徒弟,那些資質奇高的武學天才你不收,到要收她這麼個黃毛丫頭嗎?”迭雲真是要詫異死了。已完全忽視了某人在他身上剜來剜去的目光。
“迭雲啊,你自小在我身邊長大,叫我一聲‘師傅’是天經地義。想我‘聚雲叟’行走江湖幾十年,人人尊我名號,或喚前輩,獨獨沒有人敢喚師傅二字。而子君她一來便喚我為師,子君是我聚雲叟命定的徒弟啊。”說完滿眼慈愛的看向衛子君。
衛子君心頭大喜,想不到隨意一喚,居然喚出個真正的師傅,想來這老人功夫定然不錯。
迭雲聽師傅如此說,不再計較,只是向著衛子君示威般的哼了一聲。
“師傅,那我們是不是要有個儀式?我…。現在還沒有什麼見面禮。”越說越不好意思,古人都很尊重儀式,拜師的儀式應該是不能少的。
看著她羞愧的樣子,聚雲叟大笑起來。“儀式就免了,你早已叫我師傅,代表師徒之儀早已行過,就先便宜了你。”
“那……日後徒兒必將今日之禮補上。”是不是有點太佔便宜了?衛子君暗自嘀咕,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命是人家給的,還要學人家的藝。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這天大的恩惠,怎麼說以後也要奉上一份大禮。
[第一卷 鹿城篇:第六章 決定]
谷中的日子清閒而舒暢,一晃十幾天過去了。
師傅的古書已被她翻了個遍。平日裡和師傅下下圍棋,捉捉小蝦,吟風弄月,品品聚雲釀。沒事時躺在野花叢中,看著天上飄過的浮雲,衛子君覺得,幸福的日子又回來了。
這些日子,迭雲總是跟在衛子君屁股後頭,她去哪裡,他是不會馬上跟著的,但不一會他便一定會出現在那裡。兩人經常並排躺在地上,聊些有的沒的。長時間的接觸,也讓他不再總是臉紅。
師傅也曾問過她如何陷入戰爭,被誰所傷。她說不知道,又問師傅,如果她說出關於自己來歷的一件驚天動地的事,師傅是否相信她。師傅說,不用說了,以後也不要對別人說。她記下了,並且在以後的日子裡也不曾對人說起。
迭雲已經開始教授她一些武藝,當日迭雲聽師傅說要他來教衛子君,興奮的一夜沒閤眼。衛子君卻極不情願地問師傅:為何她是師傅的徒弟,師傅卻不教她。師傅說:要想得他授藝,要先打敗迭雲。
可想而知,現在的迭雲,走路是鼻孔朝天的。
可能由於古代的自己以前必是經常習武,以至她練起武來居然得心應手,有時候,一個招式出來令迭雲吃驚不已。因為那些奇怪的招式都是迭雲不曾教過的。又因為她異常聰明,以至那些心法口訣也是倒背如流,句句領悟,所以進步簡直可以說是神速。師傅看著她的目光裡也滿是激賞,最近就總是聽師傅對迭雲說:“你還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