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很柔和。
付子祺獻寶一眼給樊如調了杯莫吉托,顏色鮮嫩,把海波杯推到樊如面前,在冰塊頂端插上最後一株薄荷。
樊如咬住吸管,抿了一口,對付子祺微微一笑。
音樂正吵,燈光也晃得厲害。樊如做了個手勢,付子祺等樊如端著酒杯消失在樓梯口,馬上跟上去。
樊如在包廂門口定定地站著。音樂還是響,但有點悶悶的。付子祺靠過去,吻樊如。酸甜的酒液從樊如口中傳進來,已然不再冰涼。
付子祺吻著樊如,接過酒杯,樊如掏鑰匙開門,付子祺另一隻手攬著樊如,很不老實。
門開了,又合上。燈光啪地亮起。兩個人併成一個,腳步踉蹌。
付子祺是猛地停了下來。
樊如也看到了,桌子上很顯眼地擺了一大捧紅玫瑰。
辦公室鑰匙除了樊如只有常在店裡的小張有。付子祺不信小張有什麼能耐敢開啟辦公室。樊如撥分機把小張叫上來。
小張說傍晚的時候顧然上來過,他也不知道顧然為什麼有鑰匙。樊如擺了擺手,等小張下去了,回頭對付子祺道,“我沒給他鑰匙。”
付子祺滿臉的不信任。
樊如想了想,“有次白天我託他過來拿件東西,當時給他用了一下,回頭就還我了。”
付子祺定定地看著樊如,想從樊如臉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很遺憾,樊如表情平靜,連被人莫名其妙把鑰匙配了應有的憤怒都沒有。付子祺覺得自己好像錯站了捉姦的丈夫的位置,心揪起來。
樊如站著,付子祺退了兩步,碰到沙發,索性坐下來。樊如便跟著坐過去。
“什麼時候?”
“六月份吧。”
“他配鑰匙,你一直不知道?”
樊如沉默了一陣,“後來知道了,他說想給我個驚喜。我以為他說著玩的。”
“玩?”付子祺簡直覺得絕望,“真夠驚喜。”
樊如能感覺到,付子祺緊繃著,喘息都粗起來。樊如覺得有點怕,怕這個一直被自己看做年輕的女孩子。此時此刻,她年輕的活力,隨時可以變成重磅炸藥。
付子祺見到過的,聽說過的,在腦海裡發酵。她想問清楚樊如,自己到底是什麼。樊如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好像把自己放到了很重要的位置,又好像根本沒有,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臆想。付子祺感到自己過往對人和人之間情感的定義,到了樊如這裡,完全不夠用了。
樊如掏出手機,“你不信問他好了。”她平心靜氣地開啟通訊錄,手機平攤在她柔軟的掌心。
付子祺將這視做樊如的考驗。到這個地步,付子祺不知道樊如希望收到什麼答案。腦海中無數片段閃現,顧然在這邊呼朋喚友,走的時候都是記賬的。是比自己看起來還要跟樊如親近。坊間傳聞日甚,顧然出手,少有拿不下的女人。依照樊如謹慎的性格,她總不能容忍顧然的囂張吧。付子祺自問今天不搞清楚,如鯁在喉,也不必說什麼以後了。
下了很大決心地奪過手機,站起來,撥通了。
顧然那邊過了很久才接,久到付子祺幾乎要結束通話了。
很嘈雜,音樂聲和女孩的叫聲。
“你配了酒吧的鑰匙?”付子祺想速戰速決。
“什麼?”顧然好像真的訊號不好一樣。
又重複了一遍這樣的把戲。
付子祺覺得自己好比燃燒著的火藥,在漫長的拉鋸裡,勇氣都要耗盡了
“子祺嗎?我跟朋友在外面玩,聽不太清。”背景聲音輕了些。
顧然的聲音依然好涵養,這樣禮貌的回答,付子祺橫不下心下重口,但付子祺心裡明白,正人君子也做不出背後配人家鑰匙的事情。
“你好像有點搞不清和樊如之間的關係……”
“什麼?……子祺,等我回去我打給你好麼?”
付子祺皺了眉頭。“你最好馬上把鑰匙還給樊如,不還也行,我明天找人換鎖。”
顧然那邊笑著回道,“是嗎,樊如說的?”
“我說的!顧然你聽好了……”
付子祺不知道如果顧然反問一句她憑什麼替樊如下這些狠話,該怎麼回答。在夢裡,即便被孤立,被攻擊,付子祺也想要公佈自己和樊如的關係,但替樊如設身處地設想,付子祺就明確知道,她能做的只是不顧一切地保守這個秘密。
這是明顯的軟肋,讓她所有憤怒都變成虛張聲勢。
付子祺既學不會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