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他哥總是罵他沒出息後。人都說他是練武練瘋的,我看他簡直是被氣瘋了。”楚留香沉默了很久,才嘆息著,道:“哥哥若是有名,做弟弟的人總是吃虧些的。”花金弓忽又抓住了他的手,楚留香嚇得幾乎連冷汗都冒出來了,幸好花金弓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用眼睛瞟著他,道:“你還來不來?”楚留香輕咳了兩聲,道:“當然要來。”
花金弓道:“什麼時候?”
楚留香道:“明……明後天,我一定……一定……”他忽然跳了起來。道:“又有人來了,我得趕緊走……”話未說完,他已鑽了出去,逃得真快。幸好他走得快,否則麻煩又大了。
他一走,就瞧見幾十個人飛跑了過來,有的拿燈籠,有的提刀,走最前面的是個又高又大的胖老頭,身上只穿著套短褲,手裡也提著把單刀,氣得一張臉都紅了,憤怒難抑的揮著刀道:“誰打死那採花盜,黃金百兩,千萬莫讓他逃走”楚留香雖被他當做採花賊,似也並不怪他。
因為這人的確很可憐,不但娶錯了媳婦,也娶錯了老婆,家裡存下這樣兩個女子,居然還未被氣死已很不容易了。但他卻怎會知道這裡有中“採花賊”呢?難道是那“白痴”去告訴他的?楚留香越來越覺得那“白痴”危險,也越來越覺得他有意思了“…‘松江府楚留香雖已來過許多次,但路還是不熟白繞了個圈子,才總算找到那條”青衣巷“。
只見小禿子正蹲在一根系馬石旁啃燒餅,一雙大眼睛在黑暗中滴溜亂轉。楚留香一眼就瞧見了他。
但他卻等到楚留香已來到他身旁,才瞧見楚留香,他嚇了一跳,連手裡的半個燒餅都嚇飛了。
楚留香一伸手就將小禿子嚇飛掉的燒餅接住,還給了他,道:“今天你定連飯都沒空吃,後天我一定好好請你大吃它一頓,你願吃什麼?”小禿子望著他,滿臉都是傾慕之色,道:“我什麼都不想吃,想學會大叔你一身本事,就心滿意足了。”楚留香拍了拍他肩頭笑道“本事要學,飯也要吃,無論本事多大的人,也都要吃飯。”他目光一轉,又問道:“你找著了沒有?”
小禿子拍了拍胸膛,道:“當然找著了,就是前面那個接著盞小燈籠的門。”他將燒餅吞下去後,話才說得清楚了些,接著又道:“這條弄子裡只他們一家是剛搬來的,而且只有小夫妻兩個,連丫頭都沒有,太太好像是本地人,男的說話卻是北方口音。”楚留香道:“他們在不在家?”
小禿子道:“聽說這夫妻兩人也是整天都關在家裡的,連菜都不出去買,更不和別人打交道,可是剛卻有人在找他們。”楚留香道:“哦?是什麼樣的人?”
小禿子道:“是個老太婆,連頭髮都白了,但精神很好,只不過看來很緊張。一路不停的向後面望,生怕後面有鬼似的。”楚留香眼睛亮了:“老太婆……她是什麼時候來的?”小禿子道:“她來的時候我正在開始吃燒餅,到現在八個燒餅還沒有吃完。”他抹了抹嘴,自言自語地道:“我吃起燒餅來就好像吃蠶豆一樣,快得很。”楚留香道:“她還在裡面?”
小禿子道:“還沒有出來。”
他這句剛說完。楚留香已飛身掠入了那間屋子。
小禿子吐了吐舌頭,隨嘆道:“我若非早就看清了他是個人,只怕真要以為他是隻鳥……”這是間很普通的屋子,小小的院子裡種著兩株桂樹,秋己深了,桂花開得正盛,髓發著一陣陣清香。
屋子裡還亮著燈光,門窗是關著的。
窗上有個女人的影子,摘著很老派的髮髻,正坐在桌旁,低著頭,像是在寫字,又像是在繡花。
到了這時,楚留香也顧不得是否無禮了,用力推開了門,屋內的人原來正在吃稀飯,一驚之下,碗也碎了,這人青衣布裙,白髮蒼蒼,竟是梁媽。
楚留香笑了,道:“果然是你?”
梁媽拍著心口,喘著氣道:“嚇死人了,我還以為是強盜,想不到原來是公子,公子你今天怎麼會有空到這裡來?”楚留香道:“我正要問你,你是怎麼會到這裡來的?”他眼睛一掃,就瞧見桌上是叄副碗筷。
梁媽賠笑道:“我本來是沒空的,可是有好幾天沒有見到他們,就忍不住想來看看。”楚留香目光灼灼,盯著她道:“他們是?”
梁媽道:“我女兒,還有我女婿…。”
楚留香冷笑道:“真的,我也想見見他們。”
梁媽居然沒有拒絕,立刻就喊道:“大中,小珠,快出來,有客人來屋子裡。果然有一男一女兩個人走出來,兩人都是滿臉的不高興,嘴裡還在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