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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懷堯:針對你的言論的各種批評,是否會影響到你的生活與心情?
李銀河:我生活得很愉快。我想我所想,說我所說,如果碰巧有人喜歡,我引為同道;如果有人不喜歡,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不可能讓所有的人都喜歡我,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抱負。
吳懷堯:今年2月初,你在部落格上表示由於自己的領導受到壓力,而使你不得不“閉嘴”,很多人都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李銀河:前一段時間,我的一些涉性觀點引來很多評論。有的網友就寫信恐嚇我,說我為同性戀說話會下地獄,還給我寄來一本講地獄如何恐怖的書;還有人跑到社科院施壓,跟我們領導講不能讓我亂說,院裡頂不住了,擔心大家誤解我的觀點就是社科院的觀點,所以就讓我儘量少說。
吳懷堯:你的一些看似驚世駭俗的觀點,在西方可能並不新鮮。作為一名社會學家,在理論創新方面,你有什麼遺憾嗎?
李銀河:在理論上我沒有太多的抱負,畢竟理論上的創新是非常非常難的。我現在所做的,更多的是傳播觀點和經驗研究。
吳懷堯:據我們瞭解,你即將有新作問世。這是一本什麼樣的書?它和你以往的作品有何不同?
李銀河:我之前的作品都很沉重,而這本書相比之下要輕鬆得多,是一本表明我生活哲學的隨筆集,並且收了一些部落格裡的文章,由中國婦女出版社出版。
吳懷堯:當王小波成為現象後,有一撥人在文風上刻意模仿他,對此你怎麼看?
李銀河:小波的文章中有一種傳統寫作中十分罕見的自由度,看了沒有緊張感,反而有一種飛翔的感覺。他的反諷風格實在是大手筆,而且是從骨子裡出來的,同他的個性、生活經歷連在一起,不是別人想學就能學得來的。
吳懷堯:古人說四十不惑,我發現在你的文章中“生命”這個詞出現較多,現在是不是對此感觸很深?
李銀河:生命都是很偶然的東西,人類在宇宙中也是很偶然的。我願意用幽靈島來比喻:生命就是幽靈島,它在大海上突然出現,又瞬間消失,其意義並不比一座山或者一顆樹大。有一陣我都不敢多看星星,因為看著看著我就會想,咱們這個地球不就是這群星星中的一顆嘛,人就像小螞蟻一樣,爬來爬去幾十年就死掉了,無影無蹤,就跟沒存在過一樣。這些東西想多了,非常恐怖的。
吳懷堯:愛情常常是不可預知的,你還會結婚嗎?
李銀河:如果有人想問我會不會像封建時代的婦女那樣守活寡,我的回答是絕對不會。如果說生活中有新的遭遇,那為什麼不可以呢?至於我為什麼這麼多年沒結婚,是不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這些,以後我寫*時就會真相大白,現在還是留個懸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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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坡 中國文學世界一流(1)
【人物簡介】何三坡,中國著名文化批評家,自由主義者。畢業於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著有詩集《灰喜鵲》、隨筆集《怪物志》,主編《魯迅文集》(二卷)、《現代藝術札記》(三卷)、《青少年百部文學經典》(一百卷)等。現居北京。
在文化江湖裡,有“南朱北何”之稱。但與朱大可對中國文學恨鐵不成鋼相反,何三坡覺得中國文學乃至中國文化很好很強大,與朱大可可謂大異其趣。
2008年2月21日,德國漢學家顧彬在接受《瞭望東方週刊》採訪時再次丟擲“中國沒有散文”、“中國作家沒有什麼思想”等觀點。何三坡就此接受《懷堯訪談錄》獨家專訪,我們的話題就此展開但不僅限於此。
顧彬是“盲人摸象”
吳懷堯:近兩年來,德國漢學家顧彬熱衷於對中國作家品頭論足,但他也曾透露,自己“只是透過中國朋友的建議來閱讀中國當代文學的。如果沒有人推薦,我懶得看,作品實在太多了”,像他這樣對中國當代文學進行蜻蜓點水式閱讀的漢學家,你覺得他真的瞭解中國作家和中國文化嗎?
何三坡:在久遠年代,有一個名叫“鏡面”的國王,牽了一頭大象,讓盲人們去摸。摸著象腳的盲人說:“它好像漆桶一樣。”摸著象尾的說:“它像掃帚!”摸著象牙的盲人說:“王啊!這個象和角一樣,尖尖的。”
顧彬就是一個摸象的盲人,而他的誠實讓他顯得愈發有趣。老實說,我非常喜歡這個有趣的德國人,他嚮往中國文化這頭大象,但很遺憾,他摸到的是這頭大象的蹄子。他還一直在積極舉手發言,總在說蹄子上的塵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