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明顯比我順應還快。想來是聽進了人家補錢一話,之後鞭子也揮舞得起勁了好些,唯苦了那騾子。同行小姑娘活躍地嚷這嚷那,我們仨應付不過來,氣氛一片和諧。我暗自胡亂揣摩。
臨近關卡,未到關卡,車便早早停下。攔車的是五名綠林打扮的少年,稚嫩臉上掛出牛氣,是當了天下的老子。早過老子年紀的車伕見勢亦不在話下,勒住馬後衝我等一拍胸脯,寬慰道:“三位莫怕,老夫想當年也是道上走過的,風裡來雨裡去,淌過大河拜龍王,路子雖不見得寬,但廣得很,區區毛頭小兒,手到擒來。”
我聞言好不期待。
前方眾天下老子一字排開,鼻口內一通作響,不可一世地向這邊啐來五口鼻涕,合聲道:“此山是咱開,此樹是咱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錢)!”
“錢”音發自靠邊站的一鼠臉老子之口。話畢居中的大哥老子嘖一聲,抬手一巴掌賞他後腦勺上。鼠臉老子應聲道:“財!”
車伕收起鞭子,躍下車爽笑相迎,四平八穩道:“想吃奶來了孩子娘,想孃家人,孩子他舅舅來了,恕老頭子眼拙,敢問合子上的朋友走哪線上的?”
聽得我一激動,心說老頭子果然是老江湖,開口就這麼江湖。對面眾老子傻杵了一排,莫說北,南也不似摸著的光景。到底薑還是老的辣,這麼快便扭轉並控制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