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影。驀地我心中一動,恍惚聽見一串歌聲,細如瀉銀澄如流金般震顫著。我靜心聆聽,果真有。我聽不清她在唱什麼,只覺得突然異常清醒,甚至可感覺到腳下的青草也在歡快地震顫傳遞著那曲調。她只唱了一小會兒,興許累了。我想她歇一歇後還會再唱的,一直等著。但是隻有娘在草地上走來走去的輕聲,不久這聲音也越來越遠。我應該是又睡著了,還以為是聽著她在遠去。返家之後,我才突然記起,這次居然忘了纏著娘給我編花籃的常事,真是奇怪。更奇怪的是,打那以後我們再沒有遇見她。娘告訴我,那八成是個花仙子什麼的。
秋季某日,我像往常一樣隨娘到山中。山氣涼寒裹起溫暖山色,再過些時候即降霜,家裡新植的一些小樹需要提早用麻繩護起來防凍。連日來我和娘累得筋疲力竭,爹已有兩月餘未返家,我想起不由抱怨。娘叫我累了便歇息,自己一人幹得才快。我忙搖頭表示不累,請她唱歌給我聽。娘叫我唱,說自己也想聽。我心裡正是這個意思,清清嗓子,放聲唱起來:“草囤子正迎山道,山竹炊粳,山水煎茶——”
——“‘煎茶煎茶茶茶……’牧童兒倒騎牛背,笛羞杜宇,笛醉雲霞——‘雲霞雲霞霞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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