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時而走過金線繡紋,極是奪目絢麗,正能將青春年華襯托到極致。
竹姬上下打量這人半晌,滿意地點頭。
“這樣就可以開始比舞了。”
梅姬、蘭姬、菊姬立刻笑著贊同。
“……我覺得穿成這樣我沒法跳舞。”
盛裝華服的銀髮女子低聲說道。
竹姬一挑眉,“那就是你輸了!哼,輸了也得跳完舞才算數!在場的諸位都是見證,我竹姬,才是劍舞第一!”
“我要是認輸能不能不跳……”
“你做夢!我等了三年,你敢不跳?!”
竹姬走過去奪過女子手裡的團扇,惡狠狠地說,“不跳,明兒街上就全是你這模樣的畫,上面寫上比武招親!”
“竹姬你——”
銀髮女子怒視竹姬。
竹姬涼涼地揮手,“墨姑娘,你就看著辦吧,是跳舞呢,還是準備比武招親去。”
方蘭生揉了揉眼睛,閉上眼睛,睜開以後再次狠狠地揉了揉。
“少恭,我看錯了吧?!這怎麼會是百里姑娘我肯定看錯了吧?這根本不是一個人啊!”
“啊……真的……好像是別人啊……”風晴雪張大了嘴巴。
紅玉定定地看了眼前的人好一會兒,“……果真……神奇。”
襄鈴直接搖頭。
“你是誰啊?”
歐陽少恭盯著墨北微看了許久,幾人之中他最熟悉墨北微,是以他反而是最驚訝的那一個。
“……墨姑娘可要當心腳下。”
竹姬拉著墨北微往外走,連聲招呼,“比舞過會兒就開始,幾位有空便來看。”
梅姬對歐陽少恭一笑,“歐陽先生,盛事難得,不若移步同去?竹姬為這場舞準備了三年,不看豈不可惜?”
“可是……”
“老闆開天眼,一時半刻出不來,再說了,結果又不會變,過會兒再問就是,這舞錯過了,可沒有下一次。”
梅姬臉上露出懷念和憧憬的神色。
“這世上每一場舞蹈,都是無法複製的盛典。”
“梅姬所言……墨姑娘曾在花滿樓與竹姬比過一次?”
“比試?”梅姬笑著搖頭,“墨姑娘當年那一舞我至今都記得……怨不得……竹姬看了之後無法接著登臺。這一次,卻不知竹姬準備了什麼。”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蘭姬回首微笑,“墨姑娘從未學過公孫劍舞,卻比竹姬更得舞中神韻,竹姬怎能甘心。”
“如此說來,這舞,定要看看呢。”紅玉笑著走上前,“還請幾位姑娘指路。”
“隨我們一同來便是。”
一群人都被這場比試勾起了興趣,齊齊去看比舞了,等到瑾娘和百里屠蘇出來見不到人。
瑾娘忽然氣憤地罵道,“這些小兔崽子!也不等老孃就去比舞了!”
百里屠蘇不解地看著瑾娘。
瑾娘氣呼呼地快步往門外走去,“百里公子,快來,再晚了就要錯過了。”
百里屠蘇因不見了其他人,只得跟過去。
等到瑾娘停下來,他跟著停步,抬頭一望,即刻怔住。
湖泊一望無際。
清湛的湖水中綻放著朵朵白蓮,碧綠的荷葉與白色的蓮花相映成趣。
湖中央,有兩個人,遙遙相對,踏蓮而舞。
兩人皆是霓裳華服,雙手持劍,姿態靈動翩然已極,似是隨時可能踏風而去一般。
劍光和著湖光,霓裳襯著白蓮,剛與柔、豔與素、動與靜,皆成極致。
兩人的舞是相似的,卻又截然不同,在劍鋒流轉間,在身姿變幻間,有著點點滴滴如同朝陽與晚霞般的異同。
在這舞蹈之下,群芳失色,萬籟俱寂。
這一場舞,無需配樂伴奏,也無樂可配。
大音希聲。
最美之物,本非是辭藻所能描繪。
它所蘊藏的一切動人心魄的魅力,都來自於它所暗合的、那無處不在又處處不在、可名而不可捕捉的“道”。
這一場舞蹈,便已然得了道義。
道是萬物之源,是以,無人能不動容。
我表示,北微的樣子你們自由發揮……
做了一個有點兒像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