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我怕是永遠也做不到的。讓我保護家人朋友,我可以不惜一切,但如果是個陌生人,我即使出手,也不會盡全力,我在意的只有自己認同的少數那幾個人,其他人的命……我根本就不在乎。”
沒錯,她會去幫助別人,但絕不可能為了不相干的人拼命——卡西烏斯和艾絲蒂兒卻能做到。
公理和正義,這些東西,不足以成為她拼命的理由,會讓她不顧代價的,只有女神的命令和親友的安危。
聽到那種“保護”的理念,歐陽少恭最開始是想要嗤笑的,到了後來,卻也覺得墨北微的“父親”堅持的那個理念很有意思。
尊重生命,說起來簡單,卻有幾個人真能一直堅持呢?
事實上,多數人能做到為了家人朋友拼上生命就已經很不錯,更別提為了陌生人如何。
這樣一想不免覺得,能將“保護”延及敵方,這樣的人若不是完全的笨蛋,就是真正看透了生死的智者——區區一介凡人,卻能有如此見識,不能不令人驚訝。
只有見過真正體會過死亡的人,才能深刻地明白生命的可貴。
難怪……難怪能養出墨北微這樣的人。
這樣想著,歐陽少恭倒有幾分讚賞地笑了。
“墨姑娘無需妄自菲薄,須知人心難測,薄情寡恩多見,與人為善,也不必盡付真心,不存害人之念已是很好。”
墨北微聞言微愣,而後笑了笑。
“歐陽果然也是心志堅定的人。”
和自己果然是不一樣的。
她話鋒一轉,聲音冷了幾分,“說到底,只是我堅持的理念恰好符合普遍定義裡的‘善’,我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好人。劍,是殺人的利器,只有殺人,才能充分發揮劍的威力。我當初選了學劍……怪不得父親大人不願傳授奧義。他不想我只知道殺戮。手上一旦沾血,就再也洗不乾淨,慢慢的,就模糊了對生命的敬畏,除了在意的人,其他的人和草木動物並無區別,這其實很危險……很危險……”
墨北微的聲音裡透出了懷念和恐懼的味道。
歐陽少恭越發起了興趣。
他很想知道,墨北微到底悟出了什麼。
古往今來,多少人因一夕有了力量迷失了自我,多少人沉淪殺戮再無歸途……
她道統承自瓊華,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