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開玩笑吧。”
墨北微一手託著下巴,笑著開口,“教我劍術的那個人說過——只有明白自己為何拿起劍的人,才能學好劍術,否則,便沒資格握劍。”
韓云溪望著墨北微,似懂非懂。
墨北微不再開口,等韓云溪吃完了飯,她站起來收拾了碗筷去洗。
路過韓云溪的時候,她停了一下。
“什麼時候你想學劍,就來告訴我理由。”
“巫真大人!”韓云溪驚訝得跳下凳子,“你的意思是——”
“如果願意的話,我教你劍術。”
墨北微輕笑,“法術我自己學得也就一般,不敢為人師表,若是劍術,大概還是有些信心的。”
說完,她也不管韓云溪什麼反應,出去洗碗刷鍋去了。
早晨放了符鳥,不知道中皇山那邊守衛的人收到沒有。
她在信裡寫,今年她不回幽都,專心調查兇手,尋找風廣陌。
——冰炎洞裡,只有韓休寧的遺體,沒有風廣陌!烏蒙靈谷裡找了個遍,完全沒有風廣陌的蹤影,就連他的法杖亦不知所蹤。
或許,風廣陌還活著。
墨北微心裡這樣期待著。
還有件事,很奇怪。
她才進冰炎洞時,明明感受過那種強烈的共鳴,現在,她拿著焚寂之劍,也只感覺到微弱的共鳴而已——這種共鳴連影響她的靈力都做不到。
她敢肯定,焚寂之劍是這次的任務物品,可是,共鳴突然減弱了這麼多,該怎麼解釋?
難道是因為焚寂斷了嗎?
墨北微不期然地想到她御劍攻擊了緋炎的長槍的那一次——她頓時囧囧有神。該不會,真的是因為焚寂斷了,所以共鳴變得這麼弱吧?那她就是把焚寂交上去,[它]會算她任務完成嗎?假如不算,讓她怎麼辦?!
墨北微捧著斷成兩截的焚寂之劍坐在屋外嘆氣。
劍身不斷散發煞氣,相比之下,怕是比陽炎之力更易傷人,若不是因為她身懷望舒,這樣拿著焚寂估計已經出事了。
封印焚寂的巨石毀了,焚寂又變成這樣……
“巫真大人?”
“云溪?”墨北微趕緊把焚寂放回[寶具],“有事嗎?”
韓云溪站在門口,眼圈泛紅,盯著墨北微看了會兒,一咬牙,轉身往屋裡走去。
“沒、沒事!”
韓云溪若是沒說最後那句話,墨北微或許真會以為他沒什麼,正因為他開了口,恐懼的情緒順著感知的連線傳到了墨北微這裡,墨北微立刻明白過來,趕緊站了起來,捶了自己一拳,跑著追上去。
“云溪等等!”
烏蒙靈谷遭此慘案,現在只有她和韓云溪兩個活人。
韓云溪在闖進冰炎洞前,八成看到了村人被屠殺的慘象。
她竟然就那麼讓他一個人待在屋裡——他一個八歲的孩子能睡得安穩才有鬼!
當初她第一次見到死人,做了一夜噩夢,司徒謹魂飛魄散之後,她多少次不敢入睡,一閉眼就是漫天的血色!
果然,墨北微一進屋就發現韓云溪裹著被子縮成一團,頭也悶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她走過去,拉開被子,韓云溪驚叫一聲,看清來人才停下叫聲,一雙眼睛紅得和兔子一樣,顯然之前哭過。
“云溪?”
“巫真大人……”韓云溪慢慢地伸出手,抓住墨北微的手,遲疑著說,“你能不能……”
他猶豫幾次,到底開不了口。
墨北微已明白韓云溪想說什麼了。
她挨著床沿坐下,幫韓云溪掖好被子,左手握著他的左手,右手放在他額頭上,順勢一拂。
“閉上眼睛睡吧,我在這裡。”
韓云溪張了張嘴,沒說什麼,身體不自在地扭了幾下。
墨北微輕柔地摩挲著韓云溪的頭髮,柔聲說道:“安心睡吧,我保證,你不會做惡夢了。”
韓云溪驚得睜開眼睛,只看到墨北微一臉溫柔的笑容。
他將信將疑地閉上眼睛,不一會兒,沉入夢鄉。
出乎預料的是——他竟然真的一夜好眠。
墨北微本想讓韓云溪在烏蒙靈谷再待上一段時間調整心情,卻沒想到,僅僅過了三天,一件事讓她心驚膽戰,也讓她明白了,為什麼焚寂之劍與寶具的共鳴減弱到如斯程度——
深夜,韓云溪雙眼赤紅,周身散發濃濃煞氣,如同瘋魔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