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手去管,絕不會坐視不理。”
“張叔叔,雄風鏢局在什麼地方?”
“我帶你去吧!”
“好!我們馬上去。”
“別急,現在還早,他們要在子時後,丑時初才會動手,現在不過是戊時,我們休息一會還未得及。現在離開,會叫人注意。少爺,我這裡有一瓶藥丸,你帶在身上,行動前服了一顆就行了!”
聶十八訝然:“張叔叔,我服藥幹嗎?”
“你不是要扮作爺爺的面目,以黑豹之名出現嗎?一顆藥丸服下了,聲音會變得蒼老起來;這時你開口說話,也沒人認出來,那更會令賊人們驚駭,永遠也想不到會是你了。”
“好,我帶著。”
“少爺,這藥服下,一兩個時辰後,聲音又恢復原狀,不會永遠蒼老的。”
“永遠蒼老也行呵!”
“那不行,首先穆家姐妹就不會放過我。”
“穆家姐妹怎會不放過你的?”
張鐵嘴一笑:“少爺,好好休息會,到時我來叫你,絕不會誤了大事。”說完,便轉回自己的房間,他感到這個幽谷大院的少主,身懷絕世奇功、一心要平息這一場江湖仇殺。可年紀已二十一歲了,仍不諳兒女私情,不知道穆家姐妹的穆娉娉,早已暗暗鍾情於他了。
的確,此時的聶十八,一心要救雄風鏢局,制止這一場血洗行動,已無暇去想別的事情。他不明白張鐵嘴話中之話,只是奇怪,怎麼張叔叔無端端的扯到穆家姐妹身上了?莫非他知道了穆家姐妹現在哪裡?好,等這事一了,問問他去。聶十八之所以要去漢口探望穆家父女,除了遵守自己曾經說過嶺南之事一了,便去漢口拜訪他們的諾言外,想辦法報答穆家父女對自己的深情厚誼,現在更添上對他們父女安危的關心。
亥時一過,子夜來臨,張鐵嘴便從視窗躍進了聶十八的房間。聶十八根本沒有睡,他只是坐在床上運氣調息,準備今夜的行動。所以張鐵嘴一進來,便輕問:“張叔叔,我們開始行動了?”同時人也飄然下床。
“少爺,你沒睡?”
“我已睡過了。”
張鐵嘴一聽聶十八說話中氣充沛,十分的精神,雖然房間沒燈火,而聶十八的一雙目光,彷彿是深夜裡的兩顆寒星,耀耀閃亮,這是內功修養達到佳境的反映。張鐵嘴暗暗點頭:又是一個黑豹在江湖上出現了。問:“少爺,你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我們動身吧!”
“少爺,請跟我來!”
張鐵嘴說完,人從視窗飄出,悄然落在對而的瓦而上,伏下身子,正想轉頭看著聶十八有沒有跟來,誰知聶十八悄然無聲,早已伏在他身後的瓦面上。連自己也不知道聶十八到來,他不禁讚了一句:“少爺,你的輕功比以前更俊了,勝過在廣州時的一倍了。”
“叔叔,別讚了,我們往哪裡走?”
“雄風鏢局在城的西城門口一條大街上,少爺,你看,殺手們也在行動了!”聶十八在星夜下一看,果然有八九條黑影,在自己的不遠處飛躍出來。聶十八上怔:“他們就住在我們附近。”
“他們同我們一樣,也住在鴻運客棧裡,相距不遠。”
“什麼?他們也住在鴻運客棧?”
“他們住的,是價錢昂貴的單門獨戶庭院的閣樓中,而且將四座閣樓都全包了下來,不是他們的人,根本進不了。”張鐵嘴說到這裡,感嘆地說了一句,“想不到過去行俠義之事的黑鷹、青衣狐狸住過的地方,現在卻為這夥幹殺人勾當殺手盤踞了。”
聶十八說:“叔叔,你看,又有一批人出動了!”
“看來,他們真的下狠心,將雄風鏢局的人趕盡殺絕,不留一個活口。幸而碰上少爺及時趕到長沙,不然,雄風鏢局老老少少,恐怕沒一個人能倖免。”
“叔叔,我們快走。他們已向西方向奔去了。”
於是他們兩人似疾飛的夜鳥,在夜幕中一驚而過,悄然落在雄風鏢局附近高樓的瓦面上,俯視鏢局內外的情景。
雄風鏢局深重大院,門面雄偉,金漆銅環大門,左右兩隻蹲伏的石獅子,左右高大的圍牆下,都有繫馬的石樁,另有一杆高高的旗杆,飄著一面錦旗,寫著“雄風鏢局”四個大字,在深夜寒風中飄揚。
早春的二月,長沙天氣仍然是異常的寒冷。長沙城內外,萬籟無聲;家家戶戶,閉門熟睡;大街小巷,絕無人蹤。湘江河水,在寒風中嗚咽流動,似乎預示著長沙城內將有一場慘絕人寰的事件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