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光明磊落或正當可言。
這樣候三郎便成為了青旗樓第一個可怕的殺手。
青旗樓別的殺手殺不了的人,一交到他的手上,沒有不成功的。所以青旗樓樓主風嘯林視他為心腹,依為左右手。
侯三郎其貌不揚,五短身材,其瘦如猴,幾乎不為任何人注意。但他卻是一個一流的可怕殺手。他像其他殺手一樣,對人冷酷、傲然,但卻有一般殺手所沒有的優點,就是絕不去殺害一個無辜者和一個正直的好人,哪怕就是給他千金也不為所動。所以他在接受樓主風嘯林的殺人任務時,總是第二個月到半年的時間,讓他有充分的時間瞭解所殺的物件是什麼人。除了觀察所要殺的人的生活起居、嗜好、習慣、武動之外,更深入瞭解物件的品質、為人和平生的經歷、所作所為。要是物件是忠良、好善之人,但出手仗義除掉了僱主的親人、朋友的,他就不執行了,將訂金退了回去,請僱主另請高明;要是物件是一個豪強、惡口、聲名狼藉,武功又高,他才執行。所以為他所殺掉的人,往往是罪有應得。
當然,侯三郎並不是俠義之人,他是為錢而殺人的,沒有錢,哪怕這個豪強罪惡再大,凌辱一方,他也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絕不會出手。就是這個強豪土霸欺凌到他的身上,他也忍而受之,頂多給對手一個教訓而已。他的格言,就是沒錢不殺人。
侯三郎是一個性格獨特的人,與一般認錢不認人的殺手不同,更有別於俠義人士。正因為黑豹見他不濫殺無辜,也算是有良心的,在眾殺手中能分清是非黑白,從而在他危難中救了他一命,勸他別再幹殺手這一行,退隱江湖為上。
再說侯三郎走後,聶十八便凜神傾聽四周的動靜。草廬四周並沒有人的走動聲和潛伏屏息之聲,前面進城的路上,也似乎無人行走,在湘江邊的渡口上,卻不時有來往行人的響動和說話聲。聶十八聽不出有半句話是朝著侯三郎一家而來的,暗想:不會是侯三郎疑心太重的吧?過於小心防範,疑神疑鬼,弄得聽到風聲,便是雨落,這個侯三郎!
聶十八其他的聲音聽不到,而盧郎中睡著了的呼吸聲和侯三郎母子夫婦三人在房間裡悄悄的說話聲,他卻聽得清清楚楚。他本來不想去聽他們一家的談話,但那健壯的惡婦突然談到了自己,他不能不聽了。惡婦說:“小猴兒,你就不疑心那小子是樓王打發來授近你的?會驟然向你出手?”
侯三郎說:“你別胡亂疑心了!小哥不論從那一方面來看,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殺手,身上全無半點殺氣,反是一臉的忠厚。他不但不是一個殺手,更是一個初闖道的雛兒,對江湖上的事全然不懂。”
“你不准他扮鍺吃老虎嗎?”
“沒那麼多扮豬吃老虎的人,是不是殺手,怎麼也瞞不過我的一雙眼睛。”
“可是他的內家功夫實在太俊了,使我總不能放心。”
“他的內家功夫怎麼俊了?”
侯老太說:“他內家功夫怎麼不俊了?他用披風角輕輕一拂,就將你健壯像母老虎的婆娘,拂到了屋裡,打爛了碗碗碟碟的,沒一身渾厚的內力,可能嗎?”
侯三郎似乎驚呆了:“真的?”
“為娘看得清清楚楚,不至於那麼若糊塗,為娘更不會騙你。”
侯三郎半晌不能出聲了。侯老太又說:“猴兒,為娘也同意你的看法,那小子不是一個殺手,他沒有殺手的殺氣,為人厚道得很。但他絕不是一般的獵人,也不是一般的人。”
候三郎遲疑地說:“他是一個俠義道上的人。”
“為娘沒其他擔心,就是擔心他是你過去仇家請來的高手,志在殺你報仇。”
半晌,侯三郎搖搖頭說:“娘,似乎不像,他要是的來報仇,早就出手人也不會一擲千金叫盧郎中為你醫治怪病。”
“因為他是俠義道上的人,醫好了我,叫你死無怨言。”
“娘!若真的是這樣,我死在他的手上,真的是毫無怨言了!你們切不可找他尋仇。”
惡婦嚷起來:“猴兒,你以為你死了,我就能獨生嗎?”
侯三郎說:“哎!我是說假如如此,我看那小哥怎麼也不像是仇家請來的人。”
惡婦問:“你那麼相信那小子?”
“我相信。”
“你憑他那一臉的忠厚相?”
“不!因為他是一個俠義人士。”
“俠義人士又怎麼了?俠義人士就不代人報仇嗎?”
“俠義人士是代受害無辜的人報仇,絕不會為作惡一方的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