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多想了。
聶十八隨範紀穿過貨倉一條狹窄的過道,一轉彎走出貨倉了門口,便是一塊堆放雜物的空地,一側有道圓門,四面都是高大的圍牆。奇怪的是圍牆上的石灰牆皮剝落了不少,有新有舊,顯得十分的不順眼。聶十八心頭一動,暗想:這不會是侯三郎為他母親幹下的好事情吧?忍不住問:“範六叔,這四周牆壁上的灰沙怎麼這樣剝落下來了?”
範紀說:“少主,說起來,這可是衡陽城裡一件不可思議的怪事,不但我這裡是這樣,城裡不止有錢人家的牆壁,石灰牆皮也無端端叫人颳了下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是什麼人乾的?知道嗎?”
“知道就好了。不過這是小事,沒人去追查。”
聶十八一笑:“範六叔,你叫人將圍牆重新粉刷一下吧,今後恐怕再沒人來刮石灰牆皮了!”
範紀愕異:“少主,你怎麼知道再沒人來刮石灰牆皮了?”
“因為有個人得了一種怪病,非得吃石灰牆皮不可。現在她這個怪病醫好了,不會再吃石灰牆皮了。”
範紀訝然:“世上竟有這麼一種怪病的?”
“六叔,可以說,這世上真是無奇不有,我也是第一次耳聞目睹的。”
“少主,這人是誰?”
聶十八馬上意識到不可將侯三郎一家的事說出去,不然,侯三郎就會因別人的好奇而引來他過去仇家的追蹤。便說:“六叔,你別問是誰,此事有關他一家的生命安危了”
範紀點點頭:“少主說的是,要是讓人知道是誰,起碼就轟動了整個衡州府,人人都爭著去看稀罕。”
“六叔,人人爭先恐後看還是小事,因為他過去有不少的仇家,就會招來仇家的追殺,從而爆發一連串的仇殺流血事件的。”
“少主,要是這樣,更不能說了。”
“所以你相信我,今後衡州不會有刮牆皮這樣的怪事發生了。”
“屬下怎會不相信少主?”
步入圓門,便是一處亭臺樓閣,有假山花木、草地幽徑。這裡是範紀用來接待幽谷大院來人起居炊食的地方,這裡還有一後門口,直通外面的一條小巷,門口有專人看守,庭院內更有人負責打掃管理。
聶十八隨範紀穿過幽徑,踏上石階,進入一間雅緻的小廳,便有兩個伶俐的丫環迎了出來,笑問:“六爺,有什麼貴客來了?”
範紀說:“不是貴客,是我們的少主來了,你們還不叩見少主?”
兩個丫環驚喜又驚訝,望著聶十八,一齊跪下:“婢子小玲和小珠,叩見少主。”
這一下,又弄得聶十八手忙腳亂了,連忙說:“你們別這樣,快起來了。”
範紀說:“你們起來吧!快去準備茶水、糕點,招待少主。一個去打掃少主的房間,一個去叫廚房準備時酒菜,送來這裡。”
聶十八忙說:“六叔,別為我張羅了,我只在這裡住一夜就走,隨便有個床睡就行了。”
“少主,這也沒有什麼張羅,過去老爺、夫人、廖總管以及嶺南兩位長老,也經常來這裡住的。只有少主,是第一次來這裡。”
範紀請聶十八坐下,便要行參拜之禮。聶十八連忙阻止說,“六叔,千萬別這樣,要是這樣,以後我就不敢來六叔這裡了!”
“少主,屬下不敢廢禮!”
“少主!既然這樣,我走了!”
“好好,既然少主不允,屬下只好遵從。”範紀陪同聶十八坐下。
聶十八又說,“六叔,你以後當我是子侄一般的看待才好,就是少主兩字,也別稱了。”
“少主,這裡沒外人。”
“沒外人,也要這樣,不然,會弄得我渾身不自在的。”
範紀一笑,不置可否。但他感到聶十八的確是寬厚待人,以誠相見,沒半點主子的架子,怪不得廖總管贊少主人好、武功更好,平易近人,時時為別人著想。單是怪病一事的處置,就看出聶十八為他人著想的作風了。
小珍小珠將茶水糕點水端上來了,其中有一盤紅得十分可愛的小柑子,聶十八從來沒有見過。範紀說,“這是江西南豐有名的蜜桔,是每年上貢皇帝的貢品。”
聶十八愕然,“貢品?這怎麼弄到的?”
“少主,有老爺、夫人、廖總管他們,就是天下的奇珍,也可以弄到,何況小小的員品蜜枯?”
“它很好吃嗎?”
“它不但甜似蜜糖,更無核,剝開皮,一口一個,吃後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