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見元逍將聶十八擒到了手,仍不迅速離開,仍在貪圖那個小妞兒,惱恨極了,他一邊擊劍一邊怒喝道:“元逍!你還不快走?想死了嗎?”他本來想抽身過去,自己提了聶十八而走,不去管元逍的死活,但給矮羅漢逼得沒辦法脫身,一步步給矮羅漢逼得接近了潭泉的山鋒上。矮羅漢似乎已知道了他心意似的,就是不准他接近元逍和聶十八。
元逍聽到立運長的怒喝,正想提起聶十八朝山鋒下逃去,黑羅剎突然出手了。黑羅剎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石破天驚,鬼魅似的身法,迅雷般的動作,與眾不同的怪異武功。儘管元逍機變歹毒,以聶十八的身軀擋住了自己,黑羅剎竟然一掌直拍聶十八。這一掌的陰柔之勁,雖然擊在聶十八的身上,聶十八反而不受任何傷害,受傷的竟然是聶十八身後的元逍,彷彿黑羅剎的這一股柔力,透過了聶十八的身軀,直擊中元逍,令這個無恥小人身軀平空飛了起來,一口鮮血,橫灑空中,慘號一聲,摔下來時已變成了一具屍體。這才是武林不可思議的掌力,有人稱為“催心掌”,也有人叫“隔山擊牛”掌,用的是七成陰柔之勁,三成陽剛之力,一般人稱為“綿掌”,一掌擊在豆腐上,豆腐不欄,而豆腐下面的木板、石桌,全粉碎了。
黑羅剎惱怒元逍太過無恥、歹毒,所以一出手,便立取他的性命,用的就是摧心掌之功,這一門極為上乘的掌力,可以說在當今武林不多見。聶十八見黑羅剎這一掌擊在自己的胸口上,全身一震,自問必死無疑了。誰知事後,自己全然無事,在自己身後扣住自己手腕命脈的元逍,不但鬆開了手,人也飛了起來,摔下來時,已是血肉一團,驚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目瞪口呆的站著。山鳳走過來問:“聶兄弟,你沒事吧?”
“我,我,我不知道。”
山鳳擔心地問:“你有事沒事都不知道嗎?你透透氣看,看有事沒有?”
黑羅剎說:“這傻小子死不了!放心。”
聶十八深深地透了一口大氣:“姐姐,我好像沒事。”
“你不見痛嗎?”
“沒有呵!”
“聶兄弟,你真的沒事了!”山鳳又責備他說,“我見你曾與我娘交鋒,反應極為敏捷的,現在你怎麼這般不小心,一下就給他擒住了?”
“姐姐,我以為他真的要走了,誰知他會突然躍過來的。”
“聶兄弟,你今後碰上奸詐的敵人,千萬要小心了!這一次要不是我娘,我真一時不知道怎麼救你才好。”
“姐姐,大嬸剛才的一掌,是什麼掌法?怎麼我會沒事,在我身後的人,反而有事了?”
山鳳正想回答,矮羅漢與立運長的交鋒,突然又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只見奪魄劍立運長的劍尖,已刺入了矮羅漢圓鼓鼓似西瓜的肚皮裡,立運長獰笑:“矮東瓜!你去死吧!”而矮羅漢雙手握住了劍身,雙腳亂踢,叫道:“嘻嘻,我死了!嘻嘻,我死了!”
聶十八見了大掠,見死必救的天性,使聶十八忘了一切,一招兔子十八跑步法,身似脫兔縱了過去,拔出獵刀,就向立運長刺去。他根本沒注意到立運長這時面部出現了驚愕的神色,因為他的劍尖雖然刺入了三分,卻彷彿遇到了一道極為堅韌的阻力,不但再也刺不進去,就是想拔也拔不出來,劍一下嵌進矮羅漢似棉花般的大肚皮上了。這又是嶺南雙奇與眾不同的怪異武功之一。聶十八沒見過也不知道武林中有這種棉花肚皮的陰柔武功,能嵌住對方的刀劍,還以為矮羅漢遭到了生命危險,再不去救就來不及了,所以不顧一切地縱過去搶救。
矮羅漢一開始沒有用這一絕枝,是因為考慮到奪魄劍立運長內力深厚,所以盡情與他縱來跳去,以消耗立運長的內力。現在見立運長的內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才有意空門大露,亮出自己的肚皮來,迎接了立運長的劍尖。這是武林中從來沒有過的奇招怪式,令人匪夷所思。就是任何一流的上乘高手,真氣再渾厚,也不敢以自己柔軟的肚子,去擋對手的劍尖,這簡直是不要命了,偏偏就有個矮羅漢不要命。
立運長見刺不人,拔不出,已是驚駭不已,偏偏又碰上聶十八不顧生死撲過來。他情急鬆手,閃過了聶十八這一刺來的獵刀,順勢一掌拍出,正正拍中了聶十八人側乳下的琵琶骨,不但拍斷了聶十八的兩根琵琶骨,震傷了內臟,也將聶十八拍飛了,直往山蜂下飛去。他的遭遇,與黑羅剎拍飛了元逍的情形差不多,也是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橫灑藍天,但結果比元逍更慘,摔下山底。就是聶十八身不帶任何傷,這麼摔下山底,也必死無疑。何況他還受了嚴重的內外傷,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