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十八心想:就算縱橫天下、舉世無敵又怎麼樣?難道恃著這些武功去欺負人嗎?便問:“鬼姨,所以師父也想佔有慕容家的武功絕學嗎?”
“武林中人是這麼傳說,但我知道你師父的用心,並不想個人佔有,而是想使它成為武當派的一門鎮山武功,因為西門劍法,原本就是武當派的劍法。”
“那它怎麼到了慕容家去了?”
“孩子!說來就話長了!創造這一門劍法的人西門子,原來就是武當派一名弟子。可是他為當時武當派的掌門人所不容,也像你的師父一樣,不但給逐出武當派,同時也給廢了武功。後來不知怎樣,這門劍法為慕容家的第一代慕容夫人白燕女俠所得,從此它就成了慕容家的家傳武功了。”(詳情請看拙作的《武林傳奇》)
“師父這樣的用心,怎麼給武當派趕了出來的?”
“孩子,你師父用心雖好,但不為人理解,他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與西域的碧眼老魔勾結。他本想利用碧眼老魔,將西門劍法取回武當派,可是他反而給碧眼老魔利用了。幸好碧眼老魔不成功,不然你師父犯下的過失就更大了!正因為這樣。你師父不但不為武當派所不容,也為中原武林人士所不容。”
“那我師父今後怎麼辦?”
鬼嫗微微嘆了一下向聶十八詳詳細細他說了青風道長給廢了武功後,一段鮮為人知不平凡而又帶神奇色彩的經歷來。
青風道長給廢了武功,趕出武當派時,可以說是萬念俱灰,心如枯木。又害怕為仇家所追殺,便易容換裝,遠走南疆,在荒蠻的崇山峻嶺中結高廬,打算從此以後,與草木為伍,野獸為伴,了結殘生。
幸而在任掌門的青松道長,念在師兄弟之情,只廢去他修練得來的真氣,用掌力重新封閉了他任督兩脈的玄關,並沒有廢去他天生的內力,更沒震斷他的經脈,他只是像剛入武當的一般練武人一樣,而沒變成廢人。今後他在江湖上仍可謀生,可自衛,可應付地痞、流氓和無賴的小人,也可以打發一些攔路搶劫的宵小之輩,但對一些高手,他就無能為力了。一個人沒有一定的真氣,必定手腳遲緩,動作不敏捷,想翻騰縱躍,施展輕功,根本不可能;就是身懷絕技,也只能抖出來。在這一點來說,青松道長是對他已是十分的寬容了,同時還給了他足可以回鄉的路費。不然,他怎麼也不可能在深山大林中生存下來,更不可能來到遠離中原的荒蠻南疆,恐怕在途中就給人殺掉了。
來到了南疆的荒蠻山野中,他每日採藥為生,也為鄉人醫治一些跌打傷骨折,因為凡是練功的人,都會醫治跌打刀傷,也識得不少草藥。比起一般江湖上的黃綠郎中強多了;何況他還懂得武當派配製刀傷的秘方,為鄉人醫治跌打刀傷特別見效,深得當地山民土人的敬重,從而不用為生計犯愁。
這樣,他在深山老林中生活了一年多,同時也每日勤練內功,漸漸地集蓄了一些真氣,可以攀山採摘懸崖峭壁上的名貴中草藥。但要練成他以往那樣深厚的內力,沒有四、五十年時問,根本不可能。他也不想練別這種境地,只希望能翻山越嶺、攀登峭壁懸巖就心滿意足了。他當時已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已失去了要成為中原武林第一派的上乘劍客、與慕容家在劍術上平分秋色的雄心壯志了。他只想做一個深山的採藥人,邀遊於青山綠水之間,儘自己的一點餘力,為附近鄉民駁骨療傷,以補償自己已往的過錯。
一天,他在深山幽谷中採藥,驀然發現一支生在峭壁上的幾節駁骨還魂草,這是極罕有的刀傷跌打靈藥,不論花、葉、巖、根,都有駁骨療傷的特效,因而極為珍貴,人間傳說它可以令斷骨自接、腐肉重生,又稱為救命仙草。想不到這人跡罕至的深山幽谷裡,生長出這麼一支靈草來,他驚喜極了。
他不由再重新打量這處幽谷和兩旁高入雲霄的山峰,幽谷中雜草叢生,灌木比比皆是,四周沒有道路。這裡顯然是長年沒有人來過,似乎也沒有野獸出沒過,兩旁山峰,峭壁或如刀削般的平滑,不可攀登;或怪石凌空伸出,驚險異常;或凹凸不平,長滿了野樹雜草,佈滿了野藤蘿蔓。而那一支罕有的靈草,就生長在一面光滑石壁的裂縫中,石壁下是長滿野草雜樹的陡斜山坡。他打量了一下,將採藥的小鋤插在腰帶上,背好竹簍,便小心翼翼地攀爬陡斜的山坡。
民間有這麼個傳說:凡是奇花異草、靈芝仙果生長的地方,不是在險峻的峭壁上,就是有一些靈獸怪禽保護著,不能讓人去採摘。生長在險峻的石壁上,那是有的;至於有什麼靈獸怪禽保護,他就不大相信了。他認為這是人們編造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