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腳力,頓時了結了這個賊人的一條命。他本來要取聶十八的命,聶十八反而無心取了他的一條性命。這哪裡是什麼逃命的兔子步法,比聶十八所學的那三掌更為奧妙,不但能防身自衛,更能出其不意,取人性命,這是一門上乘的拳腳功夫,招式變幻莫測。
三個攔路搶劫的小賊,現在已是一死一重傷,剩下戴斗笠的小賊見不對路,慌忙掉頭跑了。聶十八還不知道自己已踢死了人,害怕賊人爬起來再殺自己,出慌忙奪路而逃。他一直朝武昌的方向飛跑,跑了大半個時辰,發現沒人追來,才略為放心,放慢了腳步,心裡仍有些奇怪:怎麼賊人不來追殺自己了?還是自己練了兔子十八跑,跑得太快,賊人追不上不上了?好,以後再碰上賊人,就用這個步法逃命。聶十八不知道自己出手兩招,已為這一帶的百姓除了一害。瘦漢子老五,重傷成為殘廢,兇狠漢子七哥,更長眠在那荒丘上,剩下的另一個賊人,害怕聶十八追殺自己,更不敢在孝感縣一帶露面,逃到遠遠的他鄉去了。
不久,聶十八來到了水的一個渡口上,渡口有賣小食的,也有面食檔。這裡人來人往,有等船過呵的,也有在小食、麵食檔用羹、喝茶的。聶十八見這裡有人,再不害怕賊人追來了,便走進麵食檔坐下,叫了兩碗炸醬麵吃,既是歇腳,也在等候搭船過河。他向麵食檔老闆打聽,知道過了河,再走二十多里路,便是一處叫新溝的小鎮,新溝是漢水下游處的市鎮,來往客人不少,頗為熱鬧,水陸交通方便,無論從水路、陸路去武昌,都有一天的路程,而且坐船去武昌,可以直達武昌府城,要是走路去,要在漢口鎮再坐船,橫渡長江,才可以進武昌城。
聶十八打聽清楚後,暗暗盤算:看來今夜得在新溝住一夜,明天搭船去武昌好了。自己從來沒坐過船,不知坐船又會怎麼個滋味?若繼續走路,又怕再碰上翦徑強人,自己的兔子十八跑,不知能不能再逃得掉?聶十八正想口,又有一些行商、走販來到了渡口,有的走進麵食檔。其中一位客人說,“不知是哪位俠客義士,在德安府和漢田府文界的荒丘上,打死了一名經常出沒的慣匪陳老七,為這一帶除掉了一大害,以後我們來往,再不用提心吊擔了。”
其他客人們一聽,都十分驚喜。有人問:“真的?你看見了?”
“我怎麼沒遼見?初時,我們成群結隊上荒丘,見有人伏在荒丘草叢裡,以為他在伏擊我們,於是便小心防範。誰知他躺在那裡動也不動。有兩個大膽的人走過去看,才知道他早已死了。”
跟著有人問:“你知道那死人就是陳老七了?”
“知道,知道,誰都知道這慣匪左手臂上有一大塊的疤痕,這還能是假的嗎?”
客人中有人慶額說:“這真是老天爺開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慣匪經常在這一帶出沒,連官兵也奈何不了他。現在他終於罪有應得了。我們今後在這一帶來往經商,就放心多了。”
“聽說這個慣匪力大無無窮,功夫了得,四五個人近不了他身,不知是誰殺了他的?”
“當然是位高人,功夫極好的俠士嘛,沒有這麼好的本領,能殺得了這慣匪麼?”
有人點頭贊同說:“一定是位大俠士。我也聽人說,這個慣匪,手腳來得,水性更好,他要是見不對路,便往水裡一跳,誰也捉不了他。奇怪,那荒丘下,不就是環水河麼?他怎麼不往水裡逃生的?”
“一定是那位大俠士擋住了他的去路,使他沒辦法往水裡跳才殺了他的。”
最先的那位客人說:“不錯!這慣匪就是屍橫在環水河一邊的,看來他來不及逃了。”
眾人高興地議論紛紛。聶十八在旁聽了,先是暗吃一驚:什麼?那個叫什麼陳老七的賊人死了?不會是我踢死他的吧?不會,不會,我能一腳踢死人嗎?一定是另有人打死這個慣匪了。很可能是在我逃走後,驀然來了一位俠士,將這個賊人打死。聶十八想到這裡,一顆心定了下來,還很有興趣地聽人們議論,聽到眾人幾乎一致說這個慣匪死得好,大快人心,為地方上除了一害。聶十八回想到自己碰到那三個賊人的情景,心中更是害怕,要不是吳叔叔教會了自己的防身掌法和兔子十八跑,自己很可能已死在那三個賊人的刀下了。他又有點後悔,要不是自己逃得快,自己就可以看見那位大俠士是什麼樣的人了,會不會像吳叔叔那樣好呢?
聶十八直到現在,仍不知道是自己重傷了一個賊人,踢死了一個賊人。眾人就更不知道眼前這位獵人裝束的青年人,就是他們議論和神往的大俠土。
這時有人喊道:“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