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長江兩岸景色,忘記吃飯這回事了。
婷婷說:“是呀,你大概已經看飽了,不想吃晚飯啦!”
“我怎麼不想吃晚飯了?”
“那你還不去?我爹在艙裡等你吃飯哩!”
聶十八回頭一看,果然飯桌已擺好,穆老爹在等著自己。他“呀”的一聲跳起來:“姑娘,你怎麼不早說吃晚飯了?叫老伯等多不好意思。”
“哎!你是姓賴的吧?自己看得出了神,還怪人?”
聶十八一想也是,自己怎能怪婷婷姑娘了?連忙說:“是是,我一時情急,胡亂說話,請姑娘寬恕。”
“好啦!去用飯吧!”
聶十八慌忙進艙,向穆老爹說:“對不起,令老伯久等了。”
“少俠別客氣,坐,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的放心飲酒了。”
聶十八在穆老爹一側坐下,婷婷便過來給他們斟酒。聶十八又慌忙站起:“姑娘不用,我自己來。”
“嗨!你怎麼這般多禮啊!你又不是秀才,幹嗎這般多禮的?”
“不是,我是說,要喝酒吃飯,我自己來,不然,我吃得也不舒服。”
穆老爹說:“丫頭,聶少俠雖不是江湖人,也有江湖中人的豪爽,隨便,不喜拘拘束束,你不用在旁伺候我們了。”
“對對,姑娘還是坐下來,一起用飯。對了,你姐姐呢?怎不來吃飯?”
“我姐姐也來,那誰掌舵了?不怕船撞到岸去了?”
穆老爹說:“少俠,不用管這兩個丫頭,她們已吃過了。”
“哦?她們已吃過了?”聶十八又感到意外。
婷婷說:“我和姐姐不先吃飯,等你嗎?那我們不早餓壞了?”
“好了,丫頭,這裡沒你的事,你到船尾幫助你姐姐。”
“爹,是姐姐打發我來監督爹喝酒的,不然,你敬酒為名,自喝是實,和聶少俠左一杯右一杯的喝個沒完沒了,小杯不夠換大碗,醉倒了怎麼辦?”
“丫頭,那你準爹喝多少?”
“頂多三杯!”
“什麼?才三杯?”
“是呀三杯,多一杯也不行。”
“那才不過癮呢。”
“過不過癮我不管,總之,爹只能喝三杯,聶少俠喝多少我管不著。”
突然間,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從中艙裡飄出來:“那我喝多少你管不管?”
一時間,穆家父女和聶十八全驚震了,這說話的人是誰?幾時溜上船來的?而且上來,竟然沒一個人能發覺。聶十八的驚震中帶訝異,奇怪怎麼船上多了一個人。而穆家父女的驚震中帶悚然,夜裡在大江之上,兩邊都不靠岸,就是來人輕功超絕,也不可能從岸邊躍上船來,除非來人憑空而降,或者從水中冒出。就算是這樣,來人的武功也高得令人難以想像,居然沒半點聲息。他要是不出聲,恐怕誰也不知道他已在船上。
正所謂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但從來人說話的口吻聽來,一是沒有什麼惡意,是位世外高人,二是來人武功異常高深,簡直不將船上的人看在眼裡,認為自己隨時可以取任何人的性命,所以公然出聲亮相。
婷婷首先凝神戒備,嬌叱著:“你到底是人是鬼?”
來人答道:“我是人呵!”
“你是怎麼上船的了”“我是偷偷溜上來的呀!”
你來幹什麼?”
“嘻嘻!我想討幾杯酒喝!”
穆老爹說:“閣下是哪一條道上的朋友?請出現。”
“穆老哥,你那兩個寶貝女兒不大好說話,我害怕她們出其不意封了我的穴位,說我什麼中風不能動了。”
穆家父女更是心頭凜然。顯然,來人在漢口鎮就看見了當時船上動手的情形,雖人沒看出穆家姐妹上乘的武功,他卻看出。
穆老爹說:“閣下別說笑,請露面。”
穆家父女感到燈光下一條黑影一閃而現,船艙就出現了一位一頭亂髮,渾身破爛,手拿打狗棍,一臉是笑的中年叫化來。
婷婷駭然了:“什麼你是個叫化?”
叫化笑道:“我現在不是鬼了吧?”
聶十八這下看清楚來人了,高興得跳起來:“吳叔叔,怎麼是你來了?”
“小兄弟,你以為是誰來了?”
“我,我怎麼也想不到是叔叔來的!叔叔,你幾時在船上了?我怎麼不知道的?”
穆老爹和婷婷一聽聶十八叫來人為吳叔叔,不由又相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