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人,到底是哪一派的弟子。她們到了時,聶十八已矇頭大睡,穆家姐妹潛到他身邊,他仍在呼呼大睡,全然不知醒來。娉娉說:“姐姐,他哪裡是什麼少俠了?全無學武之人的警惕,恐怕給我們割下腦袋來,他還不知自己的腦袋是怎麼掉下來的。”
娉娉說:“看來他是個才出道的雛兒、全無行走江湖的經驗,不知是哪一門派教出來這麼一個傻小子。”
“姐姐,他睡礙像一條死豬似的,我們怎麼問他話呵!姐姐,要不要我搖他醒來?”
“你在這裡搖他醒來,那不驚動人了?”
“姐姐,那我們帶他到一處無人的地方去好不好?”
“好!那我們將他弄到江邊的土地廟裡。”
娉娉一出手,又封了聶十八的昏睡穴,弄到土地廟,經過一番戲弄和巧妙的審問,感到聶十八雖有一身不錯的武功,但根本不是武林中人,也不是江湖上人,是位深山獵戶人家的獵子,為人異常忠厚老實,沒在江湖上行走過,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在江湖上揚名立世的念頭。他救人出於好心和做人的本能,不存任何歪念,只是不懂人情世故罷了。
穆老爹一直在暗中看著,最後用密音入耳之功說:“丫頭,別再捉弄他了,這是一塊未經雕鑿的璞玉,本質異常的好,送他回客棧去吧!”
這樣,娉娉便出手又封了聶十八的昏睡穴,由穆老爹提著把他送回客棧。
穆老爹聽兩個女兒這麼說,又有點驚異:“聶少俠要僱我們去長沙、郴州麼?”
婷婷說:“是呀!爹不信,可以問他去。”
聶十八這時走上去拱手施扎說:“老伯,晚輩的確要去長沙、郴州一行,想坐老伯的船去,望老伯能答應。”
婷婷又說:“爹,你答應吧!人家願出一百五十兩銀子僱請我們呵!”
穆老爹一怔:“什麼?一百五十兩?”穆老爹的意思說,你們這兩個丫頭,怎麼獅子開大口,敢要人家一百五十兩銀子的?聶十八一聽,卻又誤會了,以為穆老爺嫌給的銀子太少了,不願去,便慌忙說:“老伯,要是嫌少,晚輩願意再添上五十兩。”
娉娉又說了:“爹,你看人家出手多大方,我們不去,說不過去呵!”婷婷也笑著說:“爹,人家足足出二百兩銀子,比我們下一趟南京還多哩,我們去哪裡找這樣的買賣?”
穆老爺說:“丫頭!聶少俠是位老實忠厚人,捉弄人家了。”他對聶十八說,“聶少俠,你真的要去,我們不敢多收銀兩,不多不少,你給一百兩也足夠了,而且聶少俠一路上的伙食,我們也包乾來。”
聶十八感到意外:“老伯,一百兩就夠了嗎?你怎麼不要二百兩?”
“聶少俠,我穆家的船,一向公平,不敢多要客人一文錢。”
店小二是生意人,一聽樂了:這真真怪了,一個願多給,一個要少收,以經商人眼睛看,這簡直難以理解。生意人都希望一本萬利,越多越好;而僱主更希望越少出錢越好,哪有像穆老爹和聶少爺這樣一對傻瓜?
聶十八說:“老伯,這樣好了,我和兩位姑娘講定了一百五十兩,就一百五十兩好了,老伯要是不收,我恐怕坐船也坐得不舒服,好像欠了你們什麼的。”
“聶少俠,你別去聽我兩個丫頭說的。”
婷婷叫起來:“爹!你也真是,你怕收多了,那我們每日將菜飯弄好點給他不就行了嗎?何必你推我讓!”聶十八說:“不不,你們千萬別弄好的給我吃,我有鹹蘿蔔下飯也就可以了。”
穆老爹不禁笑了起來:“聶少俠,盡吃鹹籮卜下飯,我們就沒氣力扯帆駕船啦!這樣好了,我們都別客氣,我們吃什麼,少俠就吃什麼。”
“對對,你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少俠,要是沒事,請少俠上岸收拾行裝,今夜有東北風,我們就揚帆開船。”
“老伯,我沒有什麼行裝的,我所有的東西,都裝在這行囊中,沒有什麼可收拾。”
穆老爹又上下看了聶十八一眼,對娉娉婷婷說:“丫頭,你們上岸購買船上幾日用的糧草和日常用品,著看船上有什麼要添置的,就添置。記得,為聶少俠購買一套被褥回來。”
聶十八愕然:“老伯,給我買被褥回來幹什麼?”
婷婷說:“你不像其他的客人,別人出門,箱箱籠籠一大擔,穿的用的蓋的什麼都有,甚至還有僕人跟隨。你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兩件洗換的衣服,不買,你夜裡在船上蓋什麼?烤火取暖嗎?你不怕將我們的船燒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