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七煞門人怎麼向我們要這件寶物,直到那蒙面黑衣老者出現,同那錦衣漢子的一番對話,我才明白是什麼回事了!”
“哦?究竟是什麼回事。”
“極有可能,是武威鏢局護的那一趟鏢,就是藍美人,不知怎麼讓七煞門的人知道了,派人來劫,以至殺了武威鏢局所有護鏢的武師和趟子手。”
“那他們怎麼又懷疑藍美人在我們手上?”
“恐怕他們在武威鏢局的那趟鏢車中找不到藍美人,因而疑心在我們這趟鏢上。”
“他們憑什麼這麼懷疑?”
“少鏢頭,這恐怕有兩個原因,令他們不能不懷疑。”
“哪兩個原因?”
“一個原因,假如藍美人真的由武威鏢局護送,武威鏢局薊長沙時,就住在我們鏢局中,我們也曾設宴接待。七煞門人知道鏢局與鏢局之間,有互相轉鏢之規矩。他們既然在武威鏢局那趟鏢找不到藍美人.當然就疑心轉到我們手上了;第二個原因,我們走這趟鏢,剛好在武威鏢局走的第二天動身,七煞門人就更疑心了。”
餘賽鳳說:“不管怎樣,七煞門人這麼欺負我們,不講道義,我護完了這趟鏢後,非找他們算帳不可。”
“少鏢頭,這事我們得慎重考慮才好。”
“還考慮什麼?”
“少鏢頭,別說我們鏢局的人,沒法能敵得山魔,就算敵得過,我們找到他們的門上,他矢口否認沒有這一回事,我們沒憑沒據,怎麼說話?我們既沒有七煞門留下的任何物證,更抓不到七煞門的人。”
“早知這樣,我們抓住那蒙面的錦衣漢子就好了。”
史大叔苦笑了一下:“少鏢頭,就是我們抓到了蒙面錦衣漢子為活口,山魔也會全然不承認這是他們門下的弟子,或者說這黑衣漢子,早已是他驅逐了的不肖之徒,而且蒙面錦衣漢子也沒有說他是七煞門的人,我們怎能咬定是七煞門人乾的呢?說不定山魔反而咬我們一口,說我們無理取鬧,上門尋事生非。”
“大叔,那我們就這麼算了?”
“少鏢頭,這事我們以後慢慢商量。總鏢頭說過,我們在江湖上走動,為的是求財,不是求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能忍則忍,能讓則讓,千萬別為爭一時之氣,而招來無窮的仇殺。”
“萬一他們進一步欺負上門怎麼辦?”
“真的是逼得我們無路可走,我首先與他們拼了。”餘賽鳳默言無話,心想:我爹怎麼幹上這一門保鏢生涯?盡與一些黑道人物和一地的豪強打交道,還得忍聲吞氣做人。保一次鏢,在刀口上舔血為生還不算,還得花錢買難受,幾時才能挺起腰乾子來正正直直做人,像一些俠義人士那樣,誰也不買帳。餘賽鳳無疑是屬於少年氣盛的人,沒有在江湖上磨練過,不知道江湖上的風險浪惡,世道艱難。而史大叔,卻是一位老江湖,懂得如何處事對人,在曲中求生存。無疑他的那番話,可以說是金石良言。正是忍得一時之氣,免得百日之憂,往後讓一步,以後路寬道廣。可以看出史大叔是一位忍氣吞聲的和氣善良之人。他的話,恐怕不易為年少氣盛的青年人接受,更不為視疾惡如仇,正直的俠義人士所接受。
這一夜,餘賽鳳和史大叔他們就在信陽縣的雄風鏢局住下,而聶十八,也在一處叫王家店的小鎮上住下了。聶十八本想在小鎮上客棧投宿,一間房錢,要二錢銀子,他一下眼大了:住這麼一夜就要二錢銀子?我這一去廣州,要住多少夜?一夜就二錢,十夜就二兩,我哪有這麼多銀兩住店?不行,我得找一處不要錢的地方住下來才好。不然,我去不了廣州。
聶十八從小在深山老林中打豬,從來就沒有住過要銀兩的地方,不是住山野破廟,就是住過去獵人們丟下的簡陋的茅寮,或者是山岩邊、大樹上,以及一些背風的地方胡亂過一夜。就是向深山人家借住一夜,人家也不收錢。
聶十八也知道住客棧要錢的,但以為只不過要幾文錢而已那裡知道要二錢銀子的?他離開雞公山後,第一夜就住在一間破廟裡,第二天過武勝關,投宿在東篁店時,卻碰上了雄風鏢局的人,也同樣沒花錢住店,想不到現在自己第一次投店住宿,就要二錢銀子,聶十八一向節省用慣了,怎捨得用二錢銀子住店?半晌,他問店小二:“有沒有二文錢的房間?”
店小二一見這麼一個青年獵人,就知道他沒錢住店了,不無譏諷他說:“有呀!有個地方連二文錢也不要。”
“哦,在哪裡?”聶十八卻認真了。
“在鎮子南面五里地的一處山林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