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女俠知道就好了,我還擔心蘇女俠會怪我哩!”
“我怎會怪你?不論報恩報德,你都不應該將這位世外高人說出去,這是江湖上起碼應遵守的信諾。你過去真的是姓蒙?”
“蘇女俠,過去的那一位江湖女子早已死了,我也不想再提起。我現在姓蒙,是不願人看見的一個醜陋面孔的蒙面人。”
“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我看我們兩人別再以女俠女俠相稱了,我們以姐妹相稱好嗎?”
“小婦人不敢如此放肆。”
“那你是看不起我了!”
‘小婦人怎敢如此?蘇三娘要是不怪罪,我就斗膽叫蘇女俠為蘇三姐了。”
蘇三娘大喜:“那我叫你為妹妹啦!妹妹,你這次來長沙——”
“我這次來長沙,主要是來拜謝三姐往日之恩。”
“妹妹千萬別這樣說。”
“還有,我還想向三姐打聽一件事。”
“哦?妹妹要打聽什麼事?”
“三姐,我在嶺南一處山洞裡,發現了一具死去多年的屍體,他留下的遺言十分含糊,既不知道這位前輩姓甚名誰,也不知道他是哪一代的人,只知道他全家為奸賊所害,滿門抄斬,只有他一個人逃到了嶺南,老死於山洞中,望有緣人在埋葬他的屍骸時,代他上報國以除奸佞,下為民以殺兇殘,那他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所以我想向三姐打聽,湖廣一地,有沒有哪一家為奸賊所害,滿門抄斬,而又逃出了一個人,受到官府通緝追捕的。”
蘇三娘不由沉思了良久,說:“妹妹,我十歲時,曾聽大人們說,正德三年,太監劉謹,將在職的官吏三百多人,投入獄中,其中有的是湖廣人士,有的全家被慘殺。不過兩年之後,太濫劉謹就為正德皇帝殺了,家產充庫。在那次冤案中,似乎沒聽說有人逃出來,也沒有什麼人為官府通緝追捕。”
鬼奴說:“這麼看來,那位逝去的前輩,不是這一次冤案的犧牲者了。”
“妹妹,你能不能說出那位逝去前輩屍骸的情景怎樣?”
鬼奴沒有見過,只能依據主人所說心裡大概有個瞭解,便說:“三姐,當時死者身上所穿的衣服早已風化,只剩下一副完整的骸骨,山洞的塵埃積有寸許,似乎已死去有幾十年了,而且這位前輩還是一位老年人。”
“哦?妹妹怎麼看得出他是老年人?”
“因為他在遺言中說,他在山洞隱居了十多年,可惜天年已盡。不是老年,能說天年麼?”
“妹妹,這麼看來,你不用去為他報仇雪恨了。”
“哦?為什麼?”
“年代這麼長久,恐怕他所有的仇家,早已不在人世了,再說,這是朝廷、官府中的事,我們江湖中人,不必去插手,想理也恐怕理不了。”
“三姐說的是,歷代給皇帝冤死的人不知多少,往事淵如浩海,又怎麼去查?”
正說著,忽然守門的一個弟兄,神色慌張地朝密室奔來,守著橋口的珍妹子正攔著他問話。蘇三娘聞聲向外一看,知道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對鬼奴說:“妹妹,你先坐下,我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
“三姐,那你忙去吧,不用來招呼我。”
這時,珍妹子也奔過橋來,說:“師父!有人來踩盤子了!”
第三十回 蒙面女俠
上回說到,珍妹子向蘇三娘報告說,有人來踩盤子了。蘇三娘皺皺眉:“是哪一起人前來踩盤子?”守門弟子說:“是望城那個姓陳的帶了兩個面目陌生的大漢來。”
“什麼?又是他帶人前來鬧事?”
“是!他們聲言,掌門再不出去,他們就要殺進來了。”
“好!我去看看他們是什麼人。”
鬼奴說:“三姐,我也跟你去。”
“妹妹,我不想你捲入我們的是非中去。”
“三姐,我只想去看看,增長見識。”
“妹妹既然這樣說,那我們一塊去。不過妹妹千萬別出手.讓我來打發他們好了。”
“三姐,我什麼也不懂,正想學學三姐怎樣打發兇徒的。”
珍妹子和蘇三娘其他手下弟子聽得十分驚訝,掌門人與這位武功奇高的蒙面女子原來是姐妹?怎麼從來沒聽掌門人說起的?掌門人有這麼一個妹妹,今後何愁其他人上門挑釁鬧事?面上不由露出了欣喜之色。
鬼奴隨蘇三娘來到大廳上,一看,已有兩三個金刀門的人重傷倒在地上了。蘇三孃的得力副手餘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