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姐帶著他直向那座墳墓走去,聶十八忍不住問:“鬼姨,這是誰的墳墓?”
“它不是人。”
聶十八又傻了眼,不不人,怎麼會有墳墓的?還有墓碑等等。鬼嫗又跟著說:“但它比人還更好。”
聶十八走近一看,墓碑上刻著六個醒目的大字:“忠義豹兒之墓”。下面一側刻著三個小字:“鬼奴立”。聶十八心想:這不明明是人嗎?怎麼不是人了?不是人,能稱忠義嗎?不但是人。而且還是一個很好的人,鬼姨怎麼說他不是人了?
鬼嫗來到墓前,有些傷感的說:“豹兒,我又來看你了!你好嗎?”
聶十八茫然驚訝呆在一旁,鬼嫗看了他一眼,帶些苦笑他說:“孩子,你不會笑我吧?它已經死了,深埋土下,還有什麼好不好的,就是好,它也不知道。”
聶十八問:“鬼姨,這豹兒是什麼人?是幽谷大院中的人嗎?”
鬼嫗嘆了一聲:“它是一隻狗!不是人。”
聶十八驚愕:“什麼!?這是一隻狗?”
“它是我相依為命的一隻有人性的獵犬豹兒。也可以說它是幽谷大院創業的有功之臣,我和主人雙雙在江湖上行走時,幽谷中只留下它獨自一個看守,不讓任何人接近幽谷,也不讓任何兇猛的野獸闖進來。我知道它曾經撕裂過餓狼,撲殺過狐狸,趕趕了野豬,保護了幽谷裡的雞、兔子和鹿,讓它們逍遙自在地自生自滅,我和主人在江湖上殺元兇、除惡霸,行俠仗義,它卻在幽谷口一帶與野獸拼殺,捍衛了幽谷的寧靜,忠於職守,從來沒離開幽谷半步,等候著我們歸來。孩子你看,他不比一般人更忠義?”
“我和主人從江湖上回來後,它似親人般的遠遠跑來迎接我們,從此以後,它常伴在我的跟前跟後,與我雙雙下山,出入附近的一些村鎮,這樣,我們相依了十多年。最後它老死了,我像失去了一個親人似的,難過、傷心、哭過一場……”
聶十八感動他說:“鬼姨,你太好了!”
“孩子,我不好,是我的豹兒太好!所以我每隔一個月,都來這裡探望它一次,在墓前陪伴它半天才去。孩子,你看我是不是太傻了?”
“不!鬼姨,就是我也會這樣。”
“真的!?”
“鬼姨,我不會騙你的,以後,我也每隔一個月,陪你來這裡看望它好不好?”
“孩子,你有這樣一顆心就行了,不必陪我來。”
“不!我一定陪鬼姨來的。”
鬼嫗動情他說:“孩子,你太好了!怪不得在江湖上,這麼多的人喜歡你。孩子,我們就在這樹蔭草上休息好不好!”
“好!”
聶十八便在墓旁樹下草地上躺下來。山林野外露宿的生活,對聶十八來說,那是家常便飯,過慣過熟了。他幾乎在什麼地方都可以睡得著、隨遇而安,不大講究。何況這墓地十分的清雅幽靜,和風陣陣,綠草柔軟如毯。他躺下來以後,腦海中仍縈迴鬼姨所講的那忠義獵犬豹兒的事,不久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也不知多久,他聽到一陣輕微的響動,睜開眼一看,只見鬼姨在幾株參天右松之間縱來躍去,來摘一些未開的松果,便縱身而起,問:“鬼姨,摘這些松果幹嗎?”
鬼嫗聞聲輕飄而下,笑問:“孩子,你這麼快就睡醒了?沒睡夠,你可以再睡,現在時間還早哩。”
聶十八一看,紅日已偏西了,自己還要去捉鹿,說:“鬼姨,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去捉鹿。”
“別忙,捉鹿有的是時間,孩子,我想看看你學會的摘梅手.法,運用起來有沒有效。”
“哦!?我怎麼運用?”
“接我扔出去的松果呀!”
“接扔出去的松果?”
“是呀!你要是用摘梅手法,接住了我手中的十八個松果,那你去捉鹿就不會失手了。”
這一下,提起了聶十八的興趣和好奇,他正有點擔心自己所學到的摘梅手法管不管用,便高興的說:“好!鬼姨,我試接一下。”
“孩子!你別以為我的松果只向你扔來,我會向四面八方扔去,甚至朝我身後扔去。”
聶十八一怔:“朝你身後扔,那我怎麼去接?”
“那就看你運用我昨天教你的那十二招式的身法和步法,從我頭頂掠過去接了。你不知道,有些鹿很聰明狡猾的,一見你在前面攔著,就會飛速地掉頭往後飛逃麼?”
聶十八一想也是,說:“好!我接。”
鬼姐抱著十八顆松果,輕縱向後三丈